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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平指了指正房,做了个噤声手势。守惟明白,定是不曾告知家中长辈。
明达稍加思索,便问明远见解。明远也不推辞,直言道:“若是从处事上来看,张家极有可能因此记恨,且做了好些功课,才有近日之举。”
七斤听了许久,脑中晃过张炳才的模样,不单他行事嚣张,且那两个小厮……
“难怪,近日我出门,总觉得门口有人徘徊。正是那张郎小厮,几回见到他在巷口张望,鬼鬼祟祟。我当是毛贼探路,还跟管事说,要提防小贼惦记,原来是在打探。”七斤恍然大悟。
明达听了断言道:“这便有九成是要报复的意思了。”
守平很是愤愤不平:“报复?明明是他数次挑事,又乖张暴戾,无理纠缠!”
守惟连连称是。
明达沉吟道:“张家行事阴沉,商场上素来便有强蛮之名,自以为攀了吴尚书这棵大树,不顾商规,在临安便不受商户欢迎。这张大户是张家哪一房?”他偏了头问明远。
明远似乎对张家甚是了解,张口便答:“此间张大户乃临安张家七房,其母为张老太爷的小妇。因其人平庸,不善理事,且喜争斗,被其兄弟排挤,寻了个错处打发了一笔钱,才来到清平县。在城中有茶楼一座,当铺一家,绸缎铺一家。他家的宅院是原钱大户所有,济王府原看了去,但嫌地方偏了些,被张大户两千余贯买下,实付一千五百贯。钱大户屡次索要,均被拖延。他家在临县有田产……”
明远款款而谈,竟似自家家事一般熟稔。守平守惟两个看得目瞪口呆,心中自叹弗如。
明达挥了挥手,打断明远的话。“既是如此,那张家如何能忍下心中之气,默默筹划?这可不是平庸之人所为?”
明远笑了一笑,再次朗朗而谈:“张家大郎所得罪之人,七郎之友,赵郎乃济王三子,人称小郡王。想必张家知道厉害,不敢明地里报复。况七郎府上不凡,他一介商户又能如何?”
待明远说完,便见守惟嘴巴微张,神情僵硬,似是不可置信。连守平也张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
明远停了停,看向明达,明达笑着摇了摇头,他方才明白原因。
“原来两位不知赵郎的身份!”
守惟结结巴巴道:“他一…一个郡王,为…为何来…清平县?”
守平也巴巴地看着明远。
“小郡王乃济王最为心疼的幼子,平素好武,善交朋友。至于为甚来了清平县,倒是尚未探明。”
“难怪平日见他,总觉他不是常人,原来是郡王!”守平呵呵笑着,很为自己交了个郡王朋友而高兴。
明达却是个务实之人。“所以那张家只在背后使些诡计,这倒也不怕,邪不压正,总有法子可想。”
他转而道:“如今你我亲戚,我也不隐瞒。我本待扑买到酒库经营,在城北建新酒库,建各式房廊,或赁或卖。如今虽张家插手,为兄计划不变。七郎若相信为兄,诸事可找明远商量。”
明远一笑,十分清俊:“我已在城中冠带巷赁下一处宅子,今日晚间便备下薄酒,请两位赏脸。”
守平最喜聚会,忙道:“本应我与二哥尽地主之谊,为高兄办洗尘宴,如何能让高兄先破费?”
明达阻止了两人的客套:“不必忙,日后你们再请,今日明远做了准备,我们就先做回客吧!”
几人当真便告了徐夫人,于晚霞如火如荼之际,赴明远宅院,吃明远的席面,给他暖宅。守平守惟性格单纯,容易接近;明达经历丰富,又有爱护之心;明远为人儒雅,不卑不亢。几位青年人相处很是愉快,言语尽欢。守平与守惟方告辞,踏着月色星辉回府。
不想次日守平出门去县学,赵东楼的小厮陈泰就守在门口。守平甚是讶异,陈泰便道郎君有请。
赵东楼一身白袍,在金色的晨光中就如仙人一般风姿,纵七郎长相出色,仍是不如。
他朝七郎灿烂一笑,七郎想起明远之语,不由一揖,谑道:“小郡王!”
赵东楼一窘,笑容便僵在脸上。待看到七郎笑容可掬,眼中满是戏谑,他知道七郎并未因此疏远自己,心中高兴,笑着给了七郎一拳。
“不过是累赘称号,不必放在心上。”
七郎从善如流,回赠一拳。
“难道赵兄在此特为候我同去县学?”
赵东楼呼了一口气,看了看清晨空荡荡的街道,又看了看言笑晏晏的七郎,眼中神色莫测。
“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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