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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东楼心中只觉不可思议,眼中却光华闪动,嘴角微微弯起。
下得船来,赵东楼的另一个小厮郭淮早已备了软轿在此。赵东楼朝容娘深深一揖,口中道:“今日是赵某疏忽,惊扰了小娘子,还望小娘子勿怪。”
容娘纤腰微弯,福了一福。“不过宵小之徒,郎君不必自责。”
赵东楼深深地看了看那个纤细的身形,方请容娘上轿。
良久,陈泰请示:“郎君,是否教训教训张家那蠢货?连着两次,不让他吃点苦头,太便宜他了。”
赵东楼回过神来,眼中尚残留了一丝流连。他浅浅一笑,又恢复了潇洒神态:“不必着忙,瞧着吧。他不是不敢来找我吗,如此才有些意思!”
张炳才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一路高声叫骂回到家中。
张大户正与他婆娘赵氏因了养小妇的成本问题争执,突听到儿子的叫骂声,竟不约而同打住,急望门口处迎来。恰逢张炳才一头撞入,刚好入了他老子的怀里。
张大户搀扶起儿子,连声问道:“大郎,大郎,出了何事?”
赵氏慌慌张张,先摸遍了儿子手脚脸面,确定无伤方问:“我儿,又有人欺负你了怎的?如何如此狼狈?”
张炳才不耐的推开二人,寻了椅子摊开坐了。那张窄脸满是戾气,鼻翼扇动,直喘粗气。
赵氏不由抽抽噎噎留下泪来。
“儿啊,你到底是怎的了?伤着了哪里不曾?莫哭伤了自个,有甚委屈告诉你阿爹,叫你阿爹替你出气!”
张炳才冷笑两声,咬牙道:“不必,我自会把今日受的鸟气还给他们,哼!”言罢,也不急着换衣裳,只教两个小厮出去打探。
自出了河上事情,小环日日在家唠叨,定要容娘答应日后再不轻易出了门,更不可偷溜出去。容娘漫不经心,左耳进右耳出,若是小环念得狠了,便随意应付一句。小环见此,心知要容娘答应是绝无可能的,只叹气不停,连着几日不近容娘的身边,只遣了春雨去服侍。
容娘心中到底有几分忐忑,然几日下来,守平照旧去县学,闲余管管家事,并无甚言语传出,她才放下悬吊的心来,专心房屋的买卖经营。
卢管事因了八斤的帮忙,对城北各户人家了解十分详细,倒是联系了好几家愿卖房卖地的,两位管事便连着谈了几桩房屋的买卖。来来去去,地段价钱,往往卖者又有些琐碎要求,有时要价太高,几人又要计算家中本钱。忙得焦头烂额,只恨爹娘少生了一个头脑。
忙碌得月余,竟然将事情办妥,又买得三处房屋,用那新建的院落安排了三户人家,丝毫无差。且因是新建的房子,价钱便高些,那三处院子足足抵了五十贯,还是夫人做主,不许卖贵了,方才便宜抵给那三户人家的。
那几户人家,住惯了天晴日晒天雨接漏的日子,如今搬入城西,房子崭新结实,邻舍众多,穿过弄子便到主街,十分方便。且卖了那处破屋,下剩得许多银钱,去街上做做工,或是做点小买卖,也不愁生活了。真真是无望中另生了希望来,也过得普通人家生活,有口热饭吃,有间屋住,手里还握有几个银钱,不由谢天谢地!
容娘拉了守平细细算了一日帐。不算还真不知,当日娘交了一千六百余贯钱与七郎,如今竟然花了四百余贯。竟是花掉了田庄一年多的收入,容娘不由咋舌。守平便笑话容娘吝啬,容娘回说守平纨绔。
然另两户原要卖房的人家却甚是奇怪,讲定次日去县衙签字画押,却突然反悔不卖了。容娘好生失望,定要卢管事去打听到底为何?
卢管事心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不卖了又能如何?小娘子毕竟是小娘子,不够大气!卢管事想着身上还揣着容娘给八斤的赏钱,索性去了卢婆子店里。
茶饭店中正是热闹,八斤甚是忙碌,见卢管事来,偷闲引管事至角落与人拼了一桌,又回后面端菜饭去了。
卢管事也不着急,正经忙了月余,就着五香豆卤鸡爪喝口闲酒最好不过。只可惜同桌是张生脸孔,不好说话。店中其余食客都是几人一桌,谈的热闹。卢管事边饮酒边听些城中琐事,很是悠闲。
“嗬,你个老小子,几日不见,又去找你那粉头了吧?”
“去,哪来的闲钱,若有,便去人市上买个小娘子在家,比那粉头不知干净多少!”
“那是,如今人命贱啊!你莫不是日日去人市瞧娘子去了?哈哈……”
卢管事就着些闲话就酒,甚是自得。
“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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