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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柏钦自然将两个弟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他们也不过是怕他不开心。
纵使知道家人关心体贴,杜柏钦却忽然觉得心头涌起疲累,他结一个婚,妈妈,弟妹,甚至连前段日子待在他身边的蓁宁,都万分小心照顾着他的情绪。
他到底是任性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要身旁的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杜柏钦抬手习惯性地从茶几上掏烟盒,转而看到柏钰,又放了回去,继而又意识到两个小的一直在看着他,只好抬起头来对他们笑了笑,白皙脸上眼底那一点点青色的疲倦就掩饰不住了。
柏钰看着大哥,他嘴角的笑容是寂静的,墨色沉沉的眼底,没有一点点笑意到达。
柏钰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就是大哥,这几年她在国外求学虽然不能常见面,他却记得时时关心她的学习生活,在她的印象中,柏钦深受父亲的宠爱,英俊,优异,端正,是杜家最完美的继承人,也是她和二哥在外旅居漂泊心底深处最坚固的依靠,在进入掸光大楼工作的这些年,大哥的心思不免在政坛的风云变幻中变得越来越深沉难懂,可是在面对家人时,却是一如既往的友爱风趣,她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这么的苍白、消沉、甚至有些厌世的孤僻。
柏钰有点想哭。
柏铮眼见情况发展不妙,一把伸手抓住柏钰的膝盖,侧过身子开口说:“哥,我们的司法部门上个月接了一个案子,关于缅因的岛屿争端问题。”
杜柏钦听到他的话,按了按沙发扶手,坐直了身体低咳一声:“什么类型的?”
柏钰暗地里偷偷地瞪了二哥一眼,谈什么不好谈公事,还是不是让大哥更累,不过杜柏钦的确非常关注这个墨撒兰北部的岛屿,神情专注地和柏铮聊了几句,不知不觉间眸中都有了几分神采,柏钰一直在看着他们说话,杜柏钦忽然说了一句:“小钰儿,你去看看乔姨好不好?”
柏钰刚刚回到泛鹿,这时也惊喜一句:“乔姨在?”
乔姨是三兄妹的保姆,几年前退休之后离开了泛鹿庄园回了康铎城郊的儿孙家养老,杜家三兄妹都曾答应过她若是结婚一定要请她回来观礼,因此这次杜柏钦结婚,司三已经提前一日将阿姨接来了泛鹿,可是他心情糟糕至此,最怕人跟他说恭喜,因此也没有空尽心陪伴老人,活泼的柏钰回来正好能好好替他陪陪长辈。
柏钰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柏铮笑着道:“小妹真正无忧无虑。”
柏钦也笑了笑:“你又谈什么忧虑,这次怎么一个人回来?正牌女郎是哪个?”
柏铮耸肩说:“大哥,我独身现在。”
杜柏钦抽了支烟出来:“年轻人。”
柏铮笑了笑:“我还在等真命天女,不急,反倒是你,妈妈小妹都很担心。”
柏铮低头点烟,声音淡淡的:“我有自己的分寸。”
书房交谈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变成了的渐渐不可听闻的唏碎声响,这一刻静谧安好,仿佛外面的那个世界,暂时不存在了。
二月二日,从早晨起,小雪夹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康铎的街道上撑起五颜六色的伞,车流在絮絮的飘雪中缓慢通行,林荫大道的疏朗树枝间彩灯映照出了缤纷的雪花,也有另外一种别致的风景。
只是这可害苦了一早在市政广场的辅道上等候着的大批媒体。
圣保罗大教堂在雪中巍峨耸立。
今天的主区教堂也没有过多的奢豪装饰,仅在雕花的金色大门前挂了两束巨大的白色玫瑰花环。
倒是教堂前面的一块空地上,从昨日开始,就有从墨国各地陆续赶来的民众 ,将大捧的鲜艳玫瑰、祝福卡片和各式的玩具公偶堆满了整片草坪。
泛鹿庄园的工人们特地赶在一早在教堂前搭建起了两座白色的帐篷,洁白柱子用白色玫瑰装饰,顶端一角纹绣着杜沃尔家族的金色徽章,让这些民众一片热忱送来的礼物免遭了雪雨的侵袭。
十时整,教堂的顶端升起了一面金边的白狮旗帜,说明了大教堂举办王室婚礼,今天国王驾临此地。
圣保罗教堂外的所有街道今日都实行了严格的交通管制,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察们将路面封锁得严严实实,媒体们只能守候在街区对面的马路上,连同大批不惧严寒的游客和民众,穿着雨衣坚持不懈地等在雨雪中,油纸布搭着摄影机器,连摇臂式的摄像机都出动,对着任何一位在教堂门前下车的宾客一阵狂拍。
稍后杜家又替在风雪中坚守了许久的媒体送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