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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声隐隐传来:“伊奢上尉吗,他可是众多小姐们的追逐对象。”
女孩子略带点娇俏的口吻:“真的吗,可是——那位呢,那位酷酷的Mr mystery是谁?”
另一位咯咯地笑了,带点神秘的回音:“噢,那位先生——他自然是尊贵非凡的,但是别试图勾引他,别说我没有告诉你,全墨撒兰没有一位女孩子能讨好他,他的脾气一等一的坏。”
蓁宁的手一抖,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轻轻一晃。
尽管发生了一场小小意外,但与会的艺术家们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打扰,一场派对依然兴致盎然,客人们尽兴地跳了一夜的舞,一直到早上,才各自道晚安回房去。
蓁宁缓缓地踏上台阶朝楼上走去,她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今夜却已破例多喝了两杯。
身上有些微醺的恍惚,脑中的景象一幕一幕地涌来,她自然幻想过再次见到他是什么场合,或许是多年之后,她已嫁作人妇,带着儿女在世界某一个角落的机场转机,在转签柜台见到他,应该是变得成熟稳重,但依然是非常英俊的男人,身边或许还伴着另外一个女子蓁宁觉得那时她心智饱满盛大,有家庭得以依侍,才能淡然地跟他说声你好,她想了一遍又一遍,却从未曾预料到,会在此地如此猝然和他再见,这一切都太快了,她还未来得及好好武装自己。
她不自觉地按住额头,逼迫着自己不能再往下想。
在走上旋转扶梯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华丽的大厅内座椅狼藉,鲜花凋谢,杯盏交错,一派奢靡的颓败艳景。
这个国家也许在明早就会翻天覆地,但今夜人们却依旧沉醉在梦乡。
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不知多久,蓁宁起来拉开窗户,从几十层的酒店窗户看过去,浓深大雾锁江,整座城市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酒店客服已经提醒宾客墨撒兰已于今晨宣布封锁首都全部的港口和机场。
客人们滞留酒店,也不是无事可做,男人们在户外打网球,大雾弥漫中别有一番情趣,几个伴娘们凑在一块儿喝下午茶。
一天消遣也很快过去。
第二日早上,墨撒兰国家广播公司的早间新闻播出了一个震惊全国的消息——国王昨夜在卡拉宫内病逝。
电视屏幕上卡拉宫殿上方飘扬的白狮旗帜正缓缓下降。
随后宫廷医生宣布了国王的死因。
首都的民众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哀戚之中。
大批蜂拥而至的传媒聚集在市政大道一号,首相紧急召开内阁会议,政要大臣出入皆是神情肃穆。
蓁宁望着电视,默默地想,迟了二十四个小时。
将国王死亡的消息延后了二十四小时,这二十四小时之内,想必各方势力定是在全力搜索失踪的王位继承人,直到不得已将将消息公之于众,看来平策已经顺利离开墨撒兰。
蓁宁和伴娘门在酒店套房内看新闻,千万的民众涌上街头和市政广场,宫殿前的白色的鲜花堆成了汪洋大海。
终于等到凌晨,航班恢复正常,客人们陆续启程搭飞机离开。
蓁宁在房间中收拾行李,姬悬和妈妈敲门进来。
蓁宁笑着迎上前,即使是至爱亲人,也有好些年没见了,若不是姬悬这次婚礼,也难得见一次。
大约正逢国丧,墨撒兰子民都有些哀容,姬悬妈妈拉着她的手:“蓁宁,你父母过世之后,我们一直没有能好好照顾你”
蓁宁伸出手臂抱住她:“姨妈,放心吧,我很好。”
说了一会话,蓁宁送她们回房,一对新人即将去欧洲度蜜月。
蓁宁是明天的飞机,早上她微笑拥抱将姬悬送走,然后酒店大门停留了一会儿,还是回头缓缓拾阶步入了旋转大门。
她刚刚下来时自然已经发现一位年轻男士已在大堂候她多时。
他依然是一身军装,微微躬身向她致意:“束小姐。”
蓁宁认出是那位上尉先生。
蓁宁对他有些冷淡的客气:“长官尊驾何事?”
伊奢上尉道:“束小姐,我是柏钦殿下侍卫。殿下邀束小姐到肯辛顿花园做客。”
蓁宁似笑非笑地答:“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伊奢上尉依然毕恭毕敬:“我将非常难以交代。”
蓁宁看到门外笔直站立的司机,又看了一眼战兢立在大堂的酒店的经理。
蓁宁对他略微颔首:“请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