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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开始后悔怎么突发奇想的下河洗澡,那时他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下河洗澡。原以为会死的时候,他肚子剧痛了一阵,又翻滚得难受,趴在床边稀里哗啦的吐了一阵后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杨宝弟看到杨初月那副可以吃人的模样,知道五姐彻底生气了,被双重恐吓后变得老实规矩了许多。杨初月这几天都没说他,杨宝弟很听话地喝药养病。
没过几天,听到风声后的杨老三和柳四娘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一进门见到杨初月就拉着她的手问杨宝弟怎样了。
杨初月说杨宝弟无事,杨老三和柳四娘还不相信,一定要亲眼看到杨宝弟平安才放心。领着他们夫妻到杨宝弟住的房间,只见到杨宝弟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人比以前瘦了好些,夫妻两人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坐在床边拉着杨宝弟问长问短,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好几遍,确定没缺胳膊断腿的,两人齐齐抱着杨宝弟大哭了一场。
杨初月把这事的始末讲清楚,杨老三没怪她没看好杨宝弟,杨宝弟知道是个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杨宝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这次主动提出要回乡下和爹娘一起住。杨老三还是觉得自己看儿子比较放心,因此就答应下来。
杨初月跟着杨老三夫妻回桐安村住了几天,每天帮杨老三夫妻看着杨宝弟让他按时喝药不乱跑。杨宝弟到鬼门关走了一趟变得规矩多了。杨初月问杨宝弟愿不愿回私塾去读书,杨宝弟一直摇头,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夫子讲的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他一点儿也听不懂,这几月他在私塾里待得实在烦腻了才会逃学,杨初月管得太严格,他才会想着放松一下下河洗澡。
杨宝弟说得委屈,杨初月听得面无表情,杨宝弟这是把所有的错误都往她身上推。杨初月听后,说道:“爹娘,我管宝弟这几个月自问问心无愧,只是宝弟一直改不了性子,若不严格管教,只怕将来都毁了。你们要管教他,我得说上几句,你们不能像从前那样纵容他惯着他了,如果养残了,就算是个儿子也不中用。我不晓得怎样管孩子,但我一直相信要管得严才好。宝弟是个聪明的,若能扭转性子,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若没管教好,谁都救不了他。宝弟不想回去读书,我不勉强他。”
杨老三知道儿子不服管教,这次又惹出那么大的祸事,心里想着还得自己看着才行,他不会像原来那样把他宠得无法无天,遂说道:“五妹你放心,爹一定会好生管着他的。”
杨兴年一直在旁边烧火煮饭,听到他们这席话后,问道:“爹娘,我想小弟不上私塾读书了,我去行不行?”
杨老三习惯性地反映说:“不行!你是家里主要的劳动力,你走了家里的农活儿谁干?”
杨初月知道杨兴年一直都想读书,但苦于没机会,现在杨宝弟主动放弃了,她又答应过杨兴年要让他到镇上去上学,于是帮着杨兴年说道:“爹,就让大哥上私塾吧。大哥从前在江陵的时候上过学堂,还考了童生。大哥识字,是块读书的料子,我们不能让他一辈子埋没在乡下。”
杨老三沉默,他现在老了不中用了,如果杨兴年不在家做农活儿,只怕一家子的日子很难过,“这事还是不行,兴年走了家里的农活儿没人做。另外每年上学要那么多银子,我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银子供他读私塾?”
杨初月存有小金库,那些银子供杨兴年上私塾绰绰有余了,但这事不能让他们知道,想了想后说:“爹,宝弟读了几个月就不去了,你们已经交了束脩,我也交了银子,宝弟不去私塾,那一笔钱也退不了了,不如就让大哥去试试看吧。大哥也是咱家的人,将来做了官,你脸上也有光是不是?你和娘先放心,大哥上学的钱我出。当年老夫人走的时候不是说那五十亩地里的出息我能得四成吗?每年秋收把那些粮食卖了,加上我做针线得的钱,给大哥交束脩后还有剩的。如果你们不放心,那些银子就当是先借给大哥的吧,等他将来发达了再还就是。家里的活儿你和爹娘先做着,我会在农忙的时候回来帮忙。如果不够吃的话,我再想其他办法。你们看成不成?”
杨老三犹豫一阵,杨兴年毕竟是养子不是亲生的,万一杨兴年将来不认他啷个办?柳四娘比杨老三想得远,觉得杨初月说的办法可行,“我同意五妹的做法,我看兴年不是个苦命的会种一辈子田,当家的就同意吧,我们家先苦上一阵,说不定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杨兴年没说话,把决定权交给杨老三夫妻。杨老三犹豫再三,想着杨兴年无论是气度上还是样貌上,确实不像个农民,干脆就让他到镇上读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