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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适合现状,我替他改为“收械”。此时我主阵地上官兵所使用之武器,大部分皆为敌械,只能说是收回。我又替他着想,这批武器不收回也罢,其原使用之敌皆已战死,被我所获后,利用它又不知杀死了多少“皇军”。武器为凶物,而这批武器乃不祥中之凶物,以致其日本帝国亦走上了与我衡阳同出一辙之悲惨命运,无条件向我投降。“杀人者人恒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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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之战结局真相(3)
八月八日上午十一时许,敌人全线停止攻击,并微向后撤。霎时间,枪炮之声全无,先后成了两个世界。衡阳内外,寂静得如一座死城。不,有声音,那是一阵一阵传来的哭泣之声,或远或近,或嚎哭或低泣,时有所闻。我走向阵地,想去安慰已停止战斗的官兵,老远就看见他们满面泪痕,有的抱枪坐泣;的有泪水盈眶,正在埋葬战死的同伴;有的在为负伤者裹伤;有的将枪用力向山石上摔去,口中骂着:“他妈的你拿去。”
还有人自言自语:“老子的枪不缴给敌人,将它埋入地下。如有机会,老子挖出来再与他拼个死活。”
这一切,表示我官兵内心的极端悲愤痛恨。官兵们见我来到,都自动起立,有似受了委屈的孩子,见着了父母而嚎啕痛哭。我亦泪如泉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伤心人面对伤心人,哭成一团,我不停挥手点头代表心声,悲惨气氛,迫使我喘不过气来。不忍久停,又走向阵地之另一端,亦复如前,高嚎低泣之声,令人目不忍睹耳不忍闻,只得眼噙悲泪离开阵地。回到师指挥所,向副师长、参谋长交代数语后去军部。
到达军长之前行了军礼,再向四周大为望去,鸦雀无声,无不满噙珠泪,一幅凄惨景象。军长见我来到,有如见着亲人,泪水激增,乘其点头示意之势,抛出眼廉之外。他俟伤感心情略为平静后,问道:“敌人动态如何?”
“我刚从阵地上来,敌人已全线停止进攻,并微向后撤。”
军长点点头,表示敌人尚能遵守诺言。随即拨出他左轮手枪,我上前一把抓着他握枪之手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明白,目前还不可一死了之,尚须以我做人质稳住敌人,更要稳住我官兵不能自乱。他们皆在极端悲痛气愤之下,万一他们一时冲动,擅自采取攻势突围,则给敌人大屠杀之机。我这枝手枪,既无用武之处,又羞于缴给敌人,不如将它永沉这口深井水底。”
向前数步投入井中。现场所有携带武器者皆接踵将自己武器投入井口。井水卟咚之声不绝于耳。
十三时,敌上校一人率领枪兵翻译等一大群,带领我军长以下高级将领及侍从,至城外天主堂内囚禁起来,警戒森严,一律不准外出。其中欠五十四师饶师长、预十师张副师长何参谋长二人,我要他们照顾部队未来,数日后,他们各自离开衡阳。我等被囚禁后,外界消息完全隔绝,对我城内官兵处境极为忧虑。简单晚餐乃敌人送来,且云之:“自明天起,饮食由我等自理。”
我等都是空手而来,日常用品丝毫未带,这半天一夜之生活,不如囚犯,精神上之痛苦更难以形容。第二天向敌交涉,派人出去取衣物用具及炊事兵炊具等。敌之连络人员向其上级请示后答应了。下午派出去官兵陆续归来,我们这才定下心来。不是因为自己有了吃的穿的、用的而定心,而是派出去的人带回消息,才使我等放下这颗惶惶不安的心。敌人对我官兵之处置做到其诺言之半,确实未伤害我官兵,亦未设置集中营,除编组一运输大队约三百余人,为其担任运输工作外,余者一律不闻不问,去留任便。敌外围警戒哨兵,也听凭我官兵自由出入,不加盘查留难。敌未做到其诺言另外之半,乃没有为我伤者治疗。虽如此,但我负伤官兵也得救了,能行动者有其战友陪伴去各地医疗;不能行动者,亦由其战友用担架抬出衡阳治疗。(敌所编之运输大队不久亦各自散去。)(李注:可能是日本第十一军团横山勇司令对衡阳战俘的纵容,战后未判罪,能得以寿终;而南京大屠杀的元凶松井石根大将则被处绞刑。)
停战后,我军师长皆被敌囚禁,官兵无形中各自星散,各级干部多数向四川重庆陪都而去,军事当局也未收容,各谋生计。另有一部官员,在这一仗中打灰心,意志消沉改行他业,或回家去了。士兵流落衡阳,经营各类小贩者,或以卖劳力维生者不在少数,以卖壮丁为业之兵贩子,仍然去干他老行业。一支强而有力、任劳任怨、智勇俱备、能征善战、忠肝义胆之劲旅,从此冰消瓦解,乃国家之一重大损失。所不平者,敌国战史,誉为华南旅顺之战,“日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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