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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琰听了不禁皱起眉头。“张大力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宁杀错不放过。”高元摇摇头,闭上了眼睛。他不明白那些仅仅因为毫无根据的怀疑去杀人,就算证实了对方的无辜,仍然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些话的人是怎样被称为“英雄”的。杀害孩子的父亲,夺去女子的丈夫,他们成就的所谓“大业”,究竟是为了谁?
“有话上船再说吧。”高艺板着一张脸说。他的火气跟村子的大火不相上下,如果不是高元伤得很重,而且又没有别人在场的话,他恐怕早就冲林琰挥拳了。
可是林琰似乎完全不明白高艺为什么生气,还越过他对高元说:“走得动吗?要不要我背你?”
高元腹中顿时升起一股恶寒,冒出一身冷汗。他连忙干笑两声,打马虎眼说:“哈哈哈哈,不要开玩笑嘛。”
林琰一脸困惑,低声辩解道:“我没开玩笑。”高艺也不买他的账,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赖账战术完败。
“我自己能走。”高元有气无力地说。
三个人在诡异的沉默中上了船。高元被安置在船舱的房间里,高艺端来了一碗白粥和几样小菜给他。他本来想问林琰在哪里,但是看到高艺那张好似钟馗打鬼时的可怕表情,就顿时没了精神。他默默地吃完饭菜,小心翼翼地开口说:“我想见见村长。”
“他在后面的房间。”
高元站起身走出门口,高艺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我自己就可以了。”高元连忙阻止,如果他跟来,自己就不能偷偷去见林琰了。
高艺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会让你去单独见他吗?”高艺所说的“他”,不知道究竟指的是村长还是林琰,或者二者兼具。
“又不会有什么危险。”高元抱怨道。
“对于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来说,你还真是勇敢呢。”
“我本来就是个勇士。”
“当然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被鸭子吓哭的。”
“那只鸭子非常大,而且非常凶狠。”
高艺给了他一记白眼。
跟一个对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扯谎就是有这种危险。被蒙馆池塘里的鸭子吓哭什么的,才没这种事!高元想理直气壮地这么说,但问题是,就是这个人把鸭子赶走的。
“至少我被马荣丰挟持的时候没哭。”高元不服气地说。
高艺叹了口气说:“那还真是恭喜了。不过你在山洞里的时候哭了吧?”
的确哭了,但不是因为害怕。或者说,不全是因为害怕。高元踢着脚下的石子狡辩道:“不……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真方便啊。”
“我受了那么重的伤,烧得糊里糊涂,还差点死掉呢!记不清楚也很正常吧?”所谓越描越黑就是如此。
看到高元气急败坏的样子,高艺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像以往一样揶揄道:“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什么都不记得’少爷。”
牛二守在房间门口,金松守在里面。他们这次终于吸取了教训,现在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村长。村长虽然被五花大绑,却仍旧保持着那副冷静、不为任何事所动的面具。他端坐在木塌上,平时使用的拐杖立在一边。
“县令老爷这是什么意思?抓不到儿子就抓老子来替他坐牢吗?我不知道大唐还有这条律法。”
高元心中一股升起一股无名火。
“你儿子死了。”
村长微微挑起眉毛,什么都没说。
“你儿子恨你。”
村长不以为然,喃喃自语地说:“不知感激的畜生。”
“感激?”高元激动地反问,“感激你什么?”
“我给他吃,给他穿。没有我他能活到现在?可是他干了什么来回报我?”
“你是他爹,抚养他是你的责任。你既然成亲,既然生了孩子,你就要养活他们。但是你的孩子,他们不光需要吃的、穿的,他们需要你关心他们,爱护他们,让他们成长为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只知道吃喝交欢的畜生。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每天晚上把自己的夫人藏在地下,她把满腔的恨意全部灌注到马荣丰身上?如果你曾经仔细地看过他一眼,你就会发现你儿子有多痛苦,就不至于造成今天的惨剧。杀了自己的夫人,还叫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帮忙?”高元指着村长说,“你才是个畜生。”
村长抬起头,眼睛变成粉红色,充满了愤怒。“那个贱人恨我?她有什么资格恨我?当年就是她跟我爹提议什么活人祭典,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