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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杯酒,再向大伙说说你大难不死的经过。”
朱一夫恭恭敬敬地一饮而干,然后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说出来也不是件光彩之事,不过死里逃生罢了。朱某先为其所骗也,然问答间立识其真伪,于是乎……”他声然骤停,不好意思地笑着向四周一揖道:“朱某又胡言乱语了,失敬失敬,请多包涵。”他自斟了酒后道:“话说起来就长了。”
……朱一夫中了那护卫扔来的一刀,贯穿了腰间,幸好未伤及脏腑,怕被明军俘虏后连全尸也难已留下,逃中不慎跌下了门前的万丈悬崖。耳边风声呼呼,岂料落在悬崖中突出的一块岩石上,上面积满了厚厚的一层枯草败叶,人落在上面像似落在厚厚的棉絮上。枯草败叶一弹,他又朝下面掉落,“咚”的一声,落在一口深潭之中。当时,他已失去了知觉,被冷水一浸,他又活了过来。那一条深涧绵延数里,两旁岩石峭立,徒手无法攀援。他先包扎好伤口,跌跌撞撞地沿溪流走了五六里,因流血太多,昏倒在一块突出的悬崖之下。不知道昏了几日,他又醒了过来……待到伤稍好,他返回清枫寨。山寨已满目荒凉,空无一人。他就先居住下来,等待众兄弟劫后重归。这样等了几个月,仍不见一个兄弟返回。他想:“难道连高、王两位寨主已遭明军毒手?”他这才下山打听。一路所见,人人都已薙发易服。一个老者告诉他,别再胡乱打听,抓住了可是掉脑袋的事。山寨中的人都逃散,已不知隐藏到哪里去了。他想到儿子小鹏,因为所死的兄弟中没有孩子的尸骨,那他就没死,他要找到儿子。他装扮成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日间在深山里出没悠转,夜间宿在破庙中与泥菩萨相伴,从嵊县寻找到余姚、鄞县,几乎转遍了整个四明山的险峰深坞。他又到村落闾巷间打听,也打听不到义军的一点消息。越找不到他越坚信,高、王两位寨主和其他兄弟们没有死,没有落入清军的手中,儿子朱小鹏也还活着。
转眼过了一年多,他改道从余姚奉化又回到嵊县。在途中他听人说出现了一件怪事,一个老太妃和一个老夫人四处寻找那个误国奸相马士英。大队的清兵正在搜抓这两个老太婆……
众人正听得有味,隔壁门*,陶思诗睫沾泪花低泣着走到林紫薇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干娘,女儿已没别的亲人了,您二老可得为女儿作主。”
林紫薇道:“诗儿,有甚么事你先等一会,我和你干爹马上到隔壁去找你。”
“这小娘细白*的真标致。”渔鼓道人嘟哝了一句。见众人都朝他看,忙岔开话题,问朱一夫道:“两个老婆子也被清军掳走了?”
朱一夫道:“在下与清军相遇见时,倒没有见着,听说这两个老太婆也吃尽了苦头。其中一个老太妃被马士英灌下了蛊毒,已断了气。待到去逼自己的生母自尽,马老太宁死不从。那马老太武功极为厉害,据说甚么毒酒毒药当茶喝都没事。她满身是蛊,举手投足便放到了一大片马士英的护卫。马士英放火纵烧眼见已葬身火海,她却从火中逃了出来,又救活了老太妃,四处寻找马士英。两人一路上逢人便说马士英的不忠不孝,说要生吃了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
高天云微笑着道:“这两个老婆子也不是人,大概已成精怪了,后来怎让马士英知道了。”
朱一夫道:“两人满天下的数说马士英的罪状,马士英果然从一个旮旯小庙里钻了出来——他已当了和尚了!当时一位侠士经过,冲进小庙正要一刀劈了马士英,清兵呼啦从四面包抄过来,逮个正着,你猜两个老婆子怎样?眨眼工夫又不见了……”
坐在旁边的付景一副醉迷迷的样子,喝了一小口酒,又匝吧了一下酒的味道,对朱一夫所说的事充耳不闻。马士英本是他的瓮中鳖砧上肉,哪知清军突然出现,杀了一批又一批,他自知不敌,只好抽身而退。他找到了两个吓得浑身发抖的老太太,给了他们一些银两,打发他们赶快逃命,这是他安下的渔翁钓鱼之计,只是没有当众说出。他打听到玉山一带有义军出没,不久前与清军打了一仗。一个人势孤力单,大仇难报,他要请义军帮忙……当他寻找到花溪时,不意与失散十多年的胞兄付冠相遇。两人唏嘘不已,都以为对方不在人世了……坐在他身旁的付冠一听朱一夫的话,急不可耐地道:“那老贼现在哪里?”
朱一夫有意卖一关子道:“付大侠莫急,待在下从头说来。当时在下在路上,看见大队的清兵中一个骑着小毛驴的和尚,我还认不出就是马士英,但一看见清兵心中就气,干脆在路上坐了下来,待近了,突施杀手,杀他个人仰马翻……”
众人正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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