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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于是,一时间,这新开张的店铺里面几乎人满为患,以至于那胖胖的女掌柜不得不向那些还想要往店里挤的人们行礼道福,只等有客人从店里出来,才肯再放人进店里去。
那从店里出来的人中,十个里头倒有七八个手里果然拿着花间集那特有的、印着百花图案的小纸袋子,显然是真花了钱的。有一个没花钱的,出了门后,冲着门外那些看西洋景的人们撇嘴呲牙地道:“不就是比旁人家的口脂多配了一把刷子嘛,那价钱竟就翻了五倍还有余,这家店也忒黑了!”
那人话音未落,忽然就被人一脚揣在屁股上。只听一个公鸭似的嗓门在他身后喝骂道:“哪个放屁呢!这是只多一把刷子的事吗?!便是只多一把刷子,这么简单的主意,怎的没见你想到?!”
说话之人原是同一条街上另一家脂粉铺子雇来找麻烦的帮闲,他当着掌柜的面说那话,原就是等着店家出手的,如今终于如了愿,哪肯罢休,卷着衣袖便骂骂咧咧地想要上前。可等他扭过头来,看清那半大小子的面容后,却是吓得“哧溜”一下就钻进人群里不见了踪影。
人群里有认出这少年的,便全都规规矩矩地向着那少年行礼问安;不认识的,悄悄一打听,这才知道,这竟是王府里那一向以顽劣出名的二十六郎君。再想着刚才那人骂的话,一个个顿时便知道那人为什么溜得那么快了——仁丰里某户人家因骂了小郎被全家流配的事,虽然过去已经快一年了,此事的余威可犹在呢!
而若说那王府的二十六郎君是以顽劣闻名,那么自那首“餐花兮饮露”的长诗走红大江南北后,二十七郎君那堪比仙人般的“美姿仪”,也因着这首诗不胫而走了。广陵府的人都知道,那二十六郎君和二十七郎君几乎是焦不离孟的,见二十六郎在此,不由得人不想要一窥那二十七郎的“仙姿”。
于是,店外围着的人,不由更加踮着脚尖往店里张望起来。
只是,叫众人失望的是,那二十六郎身后,拉着他的胳膊,不许他冲进人群里去找那骂人之人的,却不是那仙人一般的二十七郎,而是一个身量未足的小女孩。
女孩看着应该十一二岁的年纪,生得竟比同龄人都还要娇小一些。虽然那身肌肤是少见的白净清透,偏十分遗憾地生了一双比常人都要小上一圈的眼,以至于她怎么也够不上个佳人儿的标准。
那二十六郎瞪着一双虎目在缩起脖子的人群里找着那骂他家祖宗之人时,阿愁正努力试着制止这如今正值中二年纪的鲁莽少年——怎么说,今儿也是“花间集”头一天开门,打人的事可千万不能发生!
而虽然年后她已经十一岁了,且在李穆的有意催肥下,如今的她终于脱离了骨架模型的范围,可比起那才十二岁,就已经跟十三四岁少年一般高壮的二十六郎来,她那点力道简直就像是蚍蜉撼树一般。
见实在拖不动这二货,阿愁便有些恼了,甩开李程的胳膊,喝道:“小郎再胡闹,我可要找廿七郎告状去了!”
因着那首赞美廿七的长诗,如今城里百姓都亲切地称呼李穆为“廿七郎”,连阿愁都也习惯这么称呼他了。
而那李程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握住了他经济命脉的李穆对他眯眼微微笑。
一听这话,李程立时顾不上找人麻烦了,赶紧回身对着阿愁拱手求饶道:“求放过。你是不知道,如今廿七愈发地凶残了,前儿竟直接把我的月钱全给拿走了。”
“谁叫你总是乱花的!”见他终于肯抬脚跟她走了,阿愁冷哼道:“也不知道是谁,被人以一只破鸟儿骗去一贯多钱……”——都快值二十个她了!
“怎么是破鸟儿了?!”二十六郎立时抗议道:“那可是黄雀!能衔旗子的!”
“鸟儿呢?”
“……飞了……”
他二人一边抬着杠一边穿过马路,进了对面一家酒楼的门廊下。却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追踪着许多好奇的眼眸。
“二十六郎君身旁的那个女孩是谁呀?竟敢以这种口吻跟小郎说话!”因二十六郎的出现而静默了片刻的店里,有人轻声问道。
有人答道:“只看那身土布衣裳便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贵人府里的小娘子。”
“可要说是王府里的下人,她怎么敢以那种口气跟小郎说话?!”有人想到什么,便扭头问掌柜,“你们可认得那女孩?”
掌柜虽然认得阿愁,却是再不可能向不相干的人透露了她的身份,只装傻地一阵摇头。
有那心眼儿灵动的,忽然想到“二十六郎怎么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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