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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习惯不习惯?骨折而已,我本想今天就出院,观潮非让我再多住两天。——公司里怎么样?我听霍炎说,都天下大乱了。”
张创世眉头攒起:“差不多吧,大家都没法安心工作。这到底是怎么了?临波,我真是——唉!”
“你说,那个布局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薛临波靠在床头,又把目光投向天花板,“我一直在想,却怎样也想不通。是不是必须要靠这样的方式才能解决问题呢?”
“你别想了,还是把这些交给警方操心吧。分公司的事情已经暂时叫停了。我没心情搞这些事,没有你,我做什么都没心情,我——其实,我今天是想说——临波,我需要你。”
薛临波把目光转向张创世,他脸色苍白——他一紧张就脸色苍白——说话也有些结巴:“我——那个我知道,现在说这话,似乎很不合适,可是——我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我——临波,我想,我们结婚,结婚好吗?”他站起来,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戒指,慌张又很期待的坐在薛临波面前,把戒指送到她面前。
“我知道,我很唐突,但是,我必须要说出来。临波……我看到你受伤,我——那种感觉是没有办法说出来的……我以为,我一生都不会有那种感觉,那么绝望,害怕,好象世界末日来临——临波,我爱你,可我没想到,我会那么爱你!嫁给我,跟我在一起,我不介意你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只要能让你感受我的感情——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薛临波沉默不语,张创世象一个听候终审判决的死囚。
“戒指很漂亮。”她微微一笑,“但是不适合我。创世,你晚了一步。”
最后的血色从张创世脸上迅速退却,他哑声问:“为什么?”
“我已经准备离开鼎天。刚才,我答应了张继祖,出任福源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创世,我不会结婚,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尤其是你,鼎天的总裁,我将来的头号劲敌。”
张创世绝望一笑,哑声道:“非要这样吗?临波,非要拒绝得这么彻底,非要用这样的方式?不要逼我,临波。”
薛临波低头不语。
“小子你把话再说一遍!”
外面走廊上突然传来张继祖的声音,病房里两人惊讶对望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去而复返。
“你没聋吧!追了我一条大街,翻来覆去只为听一句话?”是霍炎,口气厌倦又不善,似乎耐心告罄。
“再说——不,我要你解释,你怎么会知道!你凭什么知道!”张继祖吼起来,薛临波想象到他此时的神情,怕是很多年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
“爷没有这种义务!”霍炎声音冰冷,大概也被张老大给惹毛了,“告诉你一声,已经是额外的关照,张继祖,别横在这里,有没有人说过你该减肥了?”
外面突然一阵骚动,紧接着是两声闷响和惨叫,不属于张霍任何一人,薛临波揣摩情况,十有八九是张继祖的保镖要揍霍炎反被他摔了出去。有护士大声斥道:“这里是医院,都给我安静些!”
病房的门被人气势汹汹的推开,张继祖铁青的脸出现在门口,极力压低地声音依旧很响:“你们知道吗?你知道吗?你——创世,你听说了吗?”
张创世一头雾水的站起来,难得见到张继祖有这种语无伦次的时刻。
霍炎好整以暇的推开“横”在门口的张继祖走进来(说张继祖该减肥倒没委屈他),并不看站在床边的张创世,只对薛临波淡然一笑。
“什么时候?”看他的神情她心下了然,平静地问。
“明天上午九点钟。”
张继祖两步冲过来,一张脸扭曲的厉害:“你知道?临波,你怎么会知道?!”他失控地伸手欲抓薛临波,触到她的肩膀又堪堪停住,握手成拳。
薛临波脸色苍白,仰头看自己认识了一辈子的张家兄弟:“是,我知道。哥哥,创世,你们找了几个月的创业一直都藏在霍炎那里,明天,他会去自首。”
两双杀人似的眼睛立刻盯上霍炎,他并没有畏缩的意思,反而笑道:“怎么?要说这是感激,似乎也不太象吧。”
“你为什么要窝藏创业?”张继祖终于能问出一个问题,这个震撼委实过大,他就算做梦也不会想到霍炎会为了创业冒这么大的风险。
霍炎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猜你一定没听过什么叫投桃报李。”
你!张继祖气结。
原来如此。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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