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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第二只、第三只,它们以不规则的队形边嗅着味道边爬到中间,每只身体上都有血,不过显然不是它们的。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我几乎能听见有人攥紧拳头时骨骼发出的噼啪声。
拳西是第一个冲上去的,而他的勇敢仿佛给全队人鼓足了面对未知生物的勇气,无数个黑影速度极快地冲到自己既定的目标面前,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刀插/进那些畜生的身体。怪物的嘶吼和死神们愤怒的咆哮此起彼伏,安静像是已经属于很久以前了,突然沸腾起来的杀气才属于这里。
“你凭什么拦着我?”白哉显然也红了眼睛,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手刃那些给予六番队侮辱的生物。
我识趣地松开手,事实上面前的小鬼百年之后的模样非常符合我的审美观,所以我想自己大概是不希望这么快丧失养眼的东西。
“如果你觉得先杀了六车队长,然后踩着他尸体过去再跟那些怪物pk什么的,做得到的话那就去吧。”
两三名负责保护我们俩的九番队队员听见,十分不友好地侧着脸瞪我。
我无辜地耸耸肩:“我只是在陈述一个这家伙能接受的事实。”
白哉抓着自己的衣角——那是朽木家的,不是死神任何一支队伍的。他把下唇咬出一片青白的颜色,下颚似乎用力过猛而发起抖来。
我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叹口气,站起身来凑近他,拇指轻轻按住白哉被咬紧的下唇。
这动作太亲密了,即便在盛怒之下,白哉也有理由放下其他任何事,先摆平我的非礼,他甚至把刀竖着从我们俩中间挥过来:“市丸银,你不要太放肆,我记得跟你并不是很熟。”
大概到目前为止,还从没有人能靠他这么近,或者是气的,白哉脸颊上方泛出极细微的红色,不过很快就没了,变得冷冰冰的,甚至还有点苍白。
“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听我的。”我很轻地说道,九番队厮杀的声音很吵,成功地帮我做了掩护。“听着,你不觉得六车队长现在劫杀的这些虚很平常么?它们确实受灵压吸引,可是反抗能力实在太弱了,跟我们之前碰见的那个根本没法相比。”
白哉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眉心皱起来,同样放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这群家伙跟之前一样,只是为了混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们正前方的林子里以及身后都相继传出死神的惨叫声。
守着我们的三名死神立刻紧张起来,其中一个像是头儿的男人推着另外一名同伴,示意散开:“快,保护小鬼……”
他的话音还没落,我只觉得汗毛被某种风吹得竖了起来,急忙拦着白哉的肩膀将他扑倒。一股温热的液体紧接着淋遍我的后背,我就感觉到白哉的身体一僵。
我快速从白哉身上爬起来,发现少年的身体绷得紧紧的,苍白的脸颊被溅上一串血,他的眼睛死死看着刚说完要保护我们的那个男人——那人的上半身姿势没变,只是从腰的位置被斩成了两截。
一只螳螂似的虚挥着它镰刀般的前肢,还维持着凶手的姿势,比正常人脑袋还大的复眼里映着我们俩。它像是终于找到了猎物,仰头嘶声怪叫了一阵,然后高高举起镰刀手臂,用肉眼很难看清的速度朝我们的头扎了下来。
白哉不知怎的,一时没爬起来,只能狼狈地往旁边翻了个身躲开。镰刀戳中我们中间的土地,速度快力量大,掀起的风把我们俩吹开几米远。
胸口的伤被牵扯,我半跪在地上疼得喘不过气来,而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蓝染。眼睛搜寻过去,那家伙居然跟我们离得并不远。
那么远,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觉得那副镜片后面的眼睛里带了笑意。他手里的刀也刚好斩杀了一只巨大的虚,然后看过来,眼神里仿佛尽是藐视。
我心底一紧,好像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总被那家伙当成实验的对象,不断地试探、挑拨,却始终不懂反抗,只能乖乖忍受。
我凭什么要被蓝染这么对待?仅仅十几个小时,难道就因为什么狗屁的天才头衔?他是真的想让我死么?白哉又做错了什么?
螳螂似的虚左右看了我们一下,似乎权衡过后觉得我可以放在后面收拾,于是那尖锐的前肢便极快速地水平向还没爬起来的白哉扫过去。
这距离上,我仿佛能听见那东西穿过人身体斩断骨骼的声音——刚才保护我们的三名死神中的一个,挡在了白哉前面,却被那把镰刀穿透。螳螂的脑袋歪了一下,随后用力地将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