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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没日子了。虽说,咱们开发队不能按正规军一样来要求,但毕竟还是部队呀,万一总部下来个紧急情况,你说”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他妈的这般鸟话我已经听了三十年了!要是真有紧急情况还好了呐!你们他妈的别再拿这种话来糊弄人了!要批就批,不批拉倒!我胡祥林这一辈子没求过谁!”
“老胡,”刚刚起床的苏子良,听见他们的争吵,扣着衣扣走出房间,也**来说,“你冷静点。别说那些过头话。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些话可是触禁犯忌呀,说不得的啊!”
“你辅导长向总部给我报告去好啦!我这一辈子没怕过谁,活到这份儿上,老子也豁出去了!”
苏子良又说:“老胡啊,你看你,为这点小事就动这么大的肝火,何苦呢?都知道你这个人讲义气,心眼好,有求必应,有难必帮,可是,有些不该帮的忙,你就不能帮。就说排骨吧,她家里有难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没点难处,哪个好好的女人会跑出来当营妓呢?再说了,当**的那眼泪还不是说来就来,总是希望得到客人的同情嘛,好从客人手里多得些报酬。你要愿意,给她些钱,不也算帮了她的忙”
“放你娘的屁!你们这些当官的还有一点人性没有?要是他妈的你娘、你姐姐落到这步田地,你也这么说吗?”
“你看你,这话说得就离谱了,你这不是骂人吗?”
“我骂了,我还要揍你哪!”说着,他揪住了苏子良的脖子,但被陈副官连呵斥带拉地给制住了。
陈副官:“胡祥林,你太过分了!去!关你半天禁闭!”
“关就关!老子连死都不怕,还怕关禁闭?”
禁闭室就在队部小院的后面,说室,大了点儿,其实就是用木头钉起来的、一米见方、两米来高的木头匣子,里面有个固定的木条凳,只能关一个人,想坐就坐,想站就站,一般情况下不加锁,也无人看管,真有点基督教徒做忏悔的意味。凭自觉,但不能凭自愿,如果碰上个不自觉的,那就另当别论,惩罚起来也就非同小可了。胡祥林气哼哼地自己走进了,那情绪却不是去忏悔,倒有点“士可杀不可辱”的气势,“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胡祥林被关禁闭的消息不胫而走,立即就在开发队传开了。有为他打抱不平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但大都认为小小惩罚他一下也是应该的,免得他太目中无人了。特别是在和黄滨鸿争夺排骨的问题上,人人都看在眼里,胡祥林显得姿态不高,过于张狂了,而黄滨鸿却从不跟他正面交锋。为排骨的事碰了一鼻子灰对胡祥林来说还是头一回,人们猜想这回黄滨鸿该得意了。但事情恰恰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黄滨鸿毕竟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听说胡祥林是为排骨而关的禁闭,他丝毫也没有流露出幸灾乐祸的情绪来,反倒对他表示十分同情。他这态度,很难说是出自本意还是作表面文章?他听说了以后,一个人在庄院后头的树林里踱来踱去,仿佛决战前夕,正运筹帷幄之中。吃过午饭,他先找小黑小白去问个究竟,知道排骨果然是家中有难,然后才去看望她。排骨对他的关切十分感动,他不由分说,当即慷慨解囊。排骨自然是不愿白拿人钱,黄滨鸿没有强求,他说:“好,我知道你不是个弱女子,我喜欢你这种骨气!这钱,你若是白拿了,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心里添了负担,凭空欠了我的人情。但你现在的的确确有难处,我若不帮你,我心里也不好过。我要负罪的!谁让我们相识一场了呢?这样吧,我把这钱借给你,你爱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如果你还看得起我,你就把这钱拿着。如果你若不相信我的诚意,就全当我是开银号的,你给我打个借条,划个押好了。”说着,就在屋子里找起笔和纸来。
他这样一说,排骨怎能不收?又怎么好给他打借条?排骨接过钱,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黄庄长!我谢谢你了!”
离开了草寮,黄滨鸿径直去找陈副官,找了一圈,最后在队部负责开垦的地里找到了他,他正在自己的开发地上栽种苹果。黄滨鸿好似闲逛溜溜哒哒地走过来,搭讪着:“陈副官,你这么快就种上啦?”
见他走过来,陈映年停下活儿,摘下脖子上的毛巾,抹去脸上的汗水,说:“种上了又怎么样?三年以后才能见果。可眼下闲着真是怪可惜的。”
“可不是吗。真不如种点高丽菜呀,花儿呀,到山下去卖卖,还能给大家弄点钱花花。”
“谁说不是呢?万队长早有这个打算,可上头不同意。说要把这里办成果园式的荣民院,而不是农场。咳,不敢抗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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