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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还说没事?!」太后见他的脸色一下青白起来,本已淡色的唇瓣已苍白如纸,身子一下子虚弱如此又怎会没事?
宋玄禛本想再说几句阻止太后传太医过来,可一开口便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取而代之。刚得间歇吸一口气,在胸前翻腾许久的狂潮彷佛找到缺口,立时一涌而上,破口而出。
瘀红色的鲜血哗啦一声洒落地上,宋玄禛的身子从椅上应声落下,半身压在太后身上,连太后也不胜重量跌坐于地。
太后在侍者搀扶下狼狈地抱好双目微垂的宋玄禛,不断轻拍他的脸庞,抹去唇边溢出的瘀血,高声哭喊:「禛儿!别吓母后!禛儿!」
宋玄禛撑起最后一点精神,目光涣散地拉住太后的手,气若游丝道:「传……传匡顼入殿……为朕诊……」
「禛儿!」
话未说完,宋玄禛已松开手晕了过去。他突如其来的昏厥,使一向寂然庄严的谦德殿骚然不安,侍者惊慌失措,无不担心五年前的惨况一再重演。
奇香飘飘,冷汗涔涔,匡顼坐在床沿的椅子上替宋玄禛再三诊脉。
太后早已派人告知俞暄儿和宋曷此事,如今三人紧张不已地看着为他把脉的匡顼,心里虽有怀疑,但始终不容小觑他的医术。
「陛下究竟如何?你若是不行便速速离开,别碍着。」宋曷沉声说道,生怕大声一点也会吵到宋玄禛。他本想静心等候,但思及前殿地上那滩惊心动魄的血迹,他便再也静不下来。
匡顼敛手拭汗,回身向他们说:「陛下中了毒,幸然臣有解药,只须喂陛下服下,不过片刻便可苏醒过来。」
他让一直候在一旁的平福拿水过来,亲自在他们面前把药粉倒进水里摇了摇,心知他们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便身先士卒,把药水倒在手心仰首喝下以证无害。
平福接过药水,顿感眼前之景与当年身在逖国甚为相似,心下不免惊惧,遂旁徨地看了宋曷一眼,得他首肯,才扶起宋玄禛的身子慢慢喂他服药。
匡顼起身走到俞暄儿面前,愧疚地看了她一眼。毕竟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却如此待她,伤害她最关爱之人,而且她心善仁厚,令他心里更加不好受。
俞暄儿知他所想,暗自叹息,问:「陛下为何会中毒?」
匡顼被此一问终从黯然中回过神来,但他实在说不出口宋玄禛所中之毒乃出自他手,至于此药由何人所下,他心里也渐渐有了答案。
「世上只有一人藏有此药,而此人为何要对陛下用毒……恐怕跟近日战事有关……」
宋曷怒目睨向匡顼,指责道:「如此便是你跟匡顗毒害陛下!」
「皇爷息怒。」俞暄儿挡在宋曷面前,以眼神请示宋曷冷静下来,由她处理。她转目看向匡顼,柔声问:「久闻匡大人擅制奇药,本宫亦曾亲眼见识,只是不知此药又是否出自大人之手?」
匡顼讪讪回避她洞悉世事的目光,直至自知避无可避,方闭目屏息道:「药液的确出自匡顼之手,但绝非臣与家兄所下!此药须经长久接触方能渗入体肤,引致毒发,只有近身之人方可下此毒药。一般毒发可即时毙命,但陛下情况有异,巧合及时将毒血吐出,才保住一命。」
「禛儿身子有异?快告诉哀家禛儿身子如何!」太后急得不理谁是谁非,只管宋玄禛性命要紧,她实在不想儿子再有任何差池。
匡顼沉吟片刻,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床上之人,最后瞄了他们一眼,低头道:「陛下怀有一个月身孕,全赖腹中胎儿与毒相斥相抗,才把毒血逼出,挽回陛下一命。」
「你、你说什么……」满头大汗的匡顗与俞胥刚跑入内殿便听闻此讯,头脑如被惊雷掠过,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懂反应。
匡顼早在得闻宋玄禛吐血昏倒时,立马派人捎信给匡顗要他速速进宫。不料匡顗人不在将军府,几番转折才在太尉府上寻着他。他一知消息,便与俞胥一同仓皇入宫。谁知二人一到,就听到匡顼说宋玄禛再怀身孕。
「混帐!」宋曷二话不说冲上前一拳打倒木然呆愣的匡顗。
匡顗被打还不知躲开,甚至不识自保,任由宋曷的拳脚如雨点般打落自己身上。
俞胥自是不会让人欺了自己视如亲儿的爱将,横手一挡,把宋曷隔绝开来,老迈持重的嗓音终有点起伏:「纵使打死他也无补于事,不如为陛下设想更好?」
「……若你们当真为朕设想,就请你们通通退下……朕不想见人……」幽幽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宋玄禛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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