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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箴的表情本来很好看很柔和的,听她这么说反而冷淡了起来。&ldo;不要跟我道歉。&rdo;她一怔,不解地看着他。宁箴面无表情道:&ldo;你觉得你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让我本来平静的人生波澜四起,不再一帆风顺,所以很愧疚,是么。&rdo;盛潮汐停滞片刻,点头。宁箴压低声音,半弯着腰靠近她耳边,一字一顿道:&ldo;那你就想错了。&rdo;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蕴藏着无尽的暗潮,&ldo;正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潭死水。&rdo;是这样么?盛潮汐有点不自信,怯怯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在别人眼中那种不可侵犯的尖锐。&ldo;如果你不信,就当你是我的劫数吧。&rdo;他说的这话,听起来是温柔的情话,但其实,劫数这个词,对他来说十分残忍。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看见他们俩就问:&ldo;患者的家属到了?&rdo;&ldo;是我。&rdo;盛潮汐走过去,&ldo;我是她女儿。&rdo;医生点点头说:&ldo;你母亲本来高血压的情况就很严重,但一直不治疗,发病之前又受到了强烈刺激,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有很大可能会瘫痪。&rdo;盛潮汐顿时如被雷劈,瘫痪?如果她真的瘫痪,她的后半生,是必然要和她一起度过的。她方才跟宁箴说的话,就等于白说了。不过到那时候,估计母亲也不会记得她是谁了。之前她没有发病的时候,就开始记忆混乱,她最近一次去见她也是好几个月之前,她醒过来之后还会认识她吗?其实,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不是无父无母,无枝可依,而是明明父母双全,却没有一个人真正为你着想,将你当做他们的儿女,你也感受不到任何来自他们的爱。盛潮汐有些疲惫,当母亲被推进监护室的时候,她也不进去,就坐在外面,宁箴坐在她身边陪伴着,她安静了好一会,才问他:&ldo;王教练怎么样?&rdo;宁箴指了指上方:&ldo;还在住院,手术还算成功。&rdo;但相对的,身体也更加脆弱,今后恐怕是半点刺激都受不了了,能不能再从事教练这个职业,也要看领导意思。这些宁箴都没说,盛潮汐从他不见变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但她相信他可以处理得很好,所以并不担心,她唯一担心的,是他因此太过劳累。&ldo;你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这几天一直睡得不好吧?&rdo;她叹了口气说,&ldo;王教练那里,我们可以慢慢磨,我没关系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在意再多等几年,现在的新闻那么多,我们在一起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淡忘这件事,那个时候王教练可能会愿意接受我。&rdo;其实这件事宁箴也没什么好办法,他现在只能选择温和的方式,不能再刺激到王俊,盛潮汐的方法是最可行的。但是……&ldo;我不会让你等太久。&rdo;他抬手轻抚过她的脸,明亮的眼睛像宝石一样,他用那双眼睛看着她时,她就觉得不管为他付出多少,都是理所应当,心甘情愿的。除夕夜,大年初一,本该阖家团圆的日子,盛潮汐和宁箴却在医院里度过。王俊住的病房和盛潮汐母亲的病房只隔了三层楼,宁箴回去之后,她单独照顾母亲,心里也更踏实,因为她知道只要她需要,他很快就会出现在她身边。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盛潮汐的母亲盛云才慢慢醒过来,她仍然神志不清的样子,睁着眼看前方,身边有人也察觉不到,就那么看了一会,又闭上了眼,好像睡着了。从盛云憔悴苍老的面容上,完全看不出她曾经有多美,她以前的容颜,也只能从盛潮汐的五官上窥到一些了。看到她这样,盛潮汐心里也不是滋味,现在时间快到中午,她一会应该会饿,她起身出去给她准备午饭,将她刚才醒过的事情告诉了大夫,大夫去看了之后说病情还算稳定,恢复到和以前一样是没希望了,但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这在盛潮汐看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离开病房,去准备午餐,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这小小的病房里已经挤满了人,还都是她不想看见的人。程青青衣着华丽地站在最前头,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昏迷的盛云,她母亲紧随其后,一脸轻蔑,倒是那个中年男人紧锁眉头,好像不怎么愉悦的样子。&ldo;谁让你们进来的?&rdo;盛潮汐走进病房,把午餐放到柜子上,冷淡地望向他们一家人,命令道,&ldo;马上出去。&rdo;程青青嘲笑地看着她:&ldo;你以为我们愿意再这里呆着啊,还不是听说你妈突发脑血栓,我爸非要来看看才过来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rdo;盛潮汐望向在场唯一一个男人,勾勾嘴角说:&ldo;来看什么?看笑话吗?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马上离开,不然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