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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
一边说着,池玉一边偷偷地给三小姐使了个眼色,却也不怕三小姐不明白她的意思,虽然三小姐平素一向娇憨可爱,但骨子里,其实是个明白人。
三小姐先是一愣,待见池玉给自己使眼色,顿时明白过来,笑道:“亏你还记得,我自个儿倒忘了放在哪儿了,金桂,我的东西都是你收着的,去找找,拿来让大家伙儿都乐呵乐呵。”
金桂虽与水荷、梦菊几个在说话,但耳朵却一直向着主席上,这时听三小姐一声吩咐,她又自是个机灵的,立时应了一声,便走了去,拐过假山时便停下了脚,只管等着,不一会儿果然见水荷匆匆而来,塞了一只木匣在她手里,道了一声“辛苦”,又匆匆而去。金桂自又等了片刻,估摸着水荷已经回到席上,这才走出来。
“可真是让奴婢好找,幸不辱命,到底给您寻来了。”
三小姐打开一看,见木匣内果然装着一副极精致的玉牌,心知肚明这东西八成就是三哥送给池姨娘的赔罪礼,池姨娘不好直言,便托说是自己的,便笑道:“牌是好牌,只是谁来做发牌的令官?”
金桂、水荷、梦菊三个丫头同时起身,彼此看了看,水荷自是先退了回去,金桂和梦菊都是大丫头,她哪里敢争这个风头。她这一退,便只剩下金桂和梦菊了,两人正要较量一番以夺做令官的机会,不料还未开口,却有一人抢先出席,笑道:“不如奴婢来做吧。”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代三少爷把酒牌送给池玉的那个红蔷丫头。
大少奶奶见了她,却露出一丝笑容,道:“自是你做最好,三少爷爱玩闹,令官一职,这里没有谁比你做得更好。”
却是三少爷时常在园子中设酒宴,不是邀三五好友,煮酒论风月,便是不分上下尊卑,与园中奴仆通宵畅饮,每回行酒令,都是红蔷做令官。
大少奶奶这一发话,金桂和梦菊也不好再争,都坐了回去。
红蔷笑嘻嘻地取过酒牌,搅乱了又重新放入木匣中,然后方道:“发牌前,可得把规矩都先说清楚了,抽着什么牌,大家伙儿都得依令饮酒,违令者,便按花姨娘说的,罚上三大碗,依不依我?若不依,这令官儿我也不做了,自去席上吃酒去。”
“看看,到底是做惯了令官的,这一站出来,真怪吓人的。”屈姨娘调侃道,临风轩内顿时掀起一片轻笑声。
红蔷红了脸,小模样儿真像一朵盛放的红蔷薇。
大少奶奶忍不住笑道:“成,都依你,不论身份地位,吃酒时便是令官最大,要是不依你呀,咱们大伙儿今儿怕是一口酒都吃不上了。”
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红蔷便敲着牙筹唱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唱罢,抽出一张酒牌,笑念:“碧海青天夜夜心。这一牌算大少奶奶的。”
大少奶奶便一笑,接过酒牌瞧了瞧,道:“这可不是指的月中仙子嫦娥么,嫦娥貌美,为人所窥,这才吃了仙药飞上月,从此碧海青天夜夜心,显见是咱们席上容貌最美者该饮酒了。”
她未指名道姓,但目光却有意无意落在纪贵姨娘的身上,余人哪有不知道的,便起哄道:“该贵姨娘饮酒。”
第 70 章
纪贵姨娘脸色极其难看,她虽自认当得貌最美三字,但嫦娥飞上月,从此只能遥望人间夫郎,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岂不是暗指她要夜夜独守空闺么。
红蔷便笑道:“请纪贵姨娘饮酒一盅。”
池玉虽见纪贵姨娘脸色难看,但众人都起哄,她不好独处其身,便也跟着起哄,见纪贵姨娘不敢犯众怒,铁青着脸饮下了酒,忍不住心中叹息,席上竟无一人替她解围,可见纪贵姨娘虽自恃清高,但实在无什么人缘了,只怕平日里受人奉承,还是手中的钱财起了作用。
“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举杯。”
红蔷敲着牙筹又唱念了一句,正欲抽牌,却听屈姨娘叫道:“打住打住,这一轮,该当她俩个饮一杯。”
她将手指向两个人,一个是柳姨娘,一个竟然是芙蓉。
“屈姨娘,奴婢还没抽牌呢。”红蔷嗔道,“打断令官抽牌,该罚酒三杯。”
屈姨娘笑道:“令官大人只管听我的理由,若不在理,我自罚酒如何?”
“说来听听。”红蔷道。
“方才令官大人唱道:‘芙蓉如面柳如眉’,正应了席上两个人的名字。这丫头的名儿,便是叫芙蓉了。”屈姨娘指着芙蓉笑嘻嘻地道,然后又指着坐在身边的柳姨娘,“柳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