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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严肃的老军医,姓白,颅脑外科的主任,正带着十几个年轻的医生或者实习医生,一屋子都站满了。
检查完了,转脸看见田园园,问:“你是家属?”
“是。”田园园看了一眼头部包着纱布,昏迷不醒的赵玉成,心里不由得一揪,“我是他妻子。”
“手术虽然很成功,后续的护理更重要。病人情况不稳,有任何不妥都要喊医生,明白吗?”
白主任很干脆,交代完了便走了出去。
看赵玉成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田园园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黄偷偷地看着田园园的侧脸,见田园园一脸严肃,小黄有些担心。
该不会闹起来吧?
“他是怎么受伤的?多长时间了?”
“三天了。营长带着我们活捉了越军的一个团长,刚走出山洞,不知道哪里飞来个炸弹……营长推开几个战士,气浪把营长掀起来,后脑撞到岩石上……”
“越军?!……你们去打仗了?!”
“嗯,我们营过了年就开拔,打了半年了。营长他老厉害了,立了战功无数。”
田园园颤抖着手拉过凳子坐下,转脸对小黄说:“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有事儿我再喊你。辛苦了。”
小黄有些微微吃惊,见田园园说话沉着稳重,跟以前不一样,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我不累。”
☆、0165 照顾昏迷的赵玉成
0165 照顾昏迷的赵玉成
“我给家里写封信,你帮我寄出去。 ”
“是。嫂子,抽屉里有纸笔。”
田园园给赵玉成拉了拉被角,拿出纸笔,昏迷的事儿到底没有隐瞒,如实写了。
小黄拿着信退了出去。
和平年代长大的田园园,别说没见识过战争造成的死伤,打架受伤都极少见到。
面对面看着战场上下来、不知死活的军人,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何况,这个人不仅是一个认识的人,还是自己法律上的丈夫!田园园心里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田园园看着脸色苍白、毫无知觉的赵玉成,心跳得厉害。刚进来的几分钟,田园园不敢靠近病床,一瞬间甚至怀疑赵玉成已经没了呼吸。
把手指放在赵玉成鼻端,感觉到赵玉成微微呼出的热气,终于放了心。
轻轻握住赵玉成的手,粗糙、温热,田园园的心又稍稍安慰了一些。
低头看着他修剪整齐的指甲、骨节分明的十指,田园园悄悄拿起赵玉成的手,跟自己十指交叉,紧紧地握在一起。
赵玉成住的是单间高干病房,整栋楼看管严密,查验证件方能进入。
医生护士走路说话都轻手轻脚,没有病人家属吵吵嚷嚷,楼道里很安静,十分适合病人修养。
田园园中间喊了一次护士换吊瓶,其他时间就是看着赵玉成呆呆发愣。
说实话,田园园从小到大没住过院,也没有伺候过住院的病人,根本没想到挂完吊瓶要注意病人排尿。
直到护士过来提醒,“两小时后给病人接尿。”说着,示意床下的尿壶。
田园园心里一突,低头再看尿壶的造型,俏脸突然就红了,“这个……”
女护士倒认真交待,“把壶放到被子下面,扶着就好。病人虽然昏迷,还有这个本能,不用太担心。”
田园园有些忸怩,“这个……不是有护工吗?”
女护士点头,“有。你要找他吗?你来了,护工就只晚上值夜。连续二十四小时,护工也受不了。”
田园园皱眉,“就一个护工?”
女护士说:“嗯,赵营长有勤务兵,他跟护工轮换。你来了,跟小黄你们三个每人八小时,护理得会更好。你要是觉得不够,也可以再找一个,女护工还有闲着的。”
一想到其他女人给赵玉成接尿,田园园突然有些抗拒,忙摇头,“那算了。还是一个男护工吧。”
女护士笑笑,“其实女护工护理男病人,没什么的。白医生说她在国外,常见男护工护理女病人。哦,咱们国家很多著名的妇科专家都是男医生。”
“白主任还是留洋回来的?”
“不是白主任,是白医生,白主任的女儿。”
说完,不等田园园说话,便拿着东西走了。
一想到接尿,田园园有些犯难,好在不到两个小时小黄回来了。
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