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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乎她失忆的事,落水那天他就叫人查过了,她本就生病发起热来,曾去府医那里取过药,后来他叫她洗衣,或许是烧迷糊了,又或许是赌气,竟真的亲自抱了衣裳去浆洗房。
而后她受刁难的事,包括不得不亲自去提水,却险些掉到井里,他都知道了。
府中下人多看主子的眼色行事,他本以为她凭借少夫人的身份,没人敢奚落她,没想到因为他的轻视,连带着他们也不尊重她。
不,曾经他也许根本没为她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越得知真相,他越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你若是喜欢,之后我让丫鬟将你的东西都搬回正房。”他走到她身旁。
袅袅的茶雾朦胧了她的笑,她回道:“不必麻烦了,等病养好我就搬回厢房去。”
他顿时抿紧了唇,“怎么了?又是哪个下人给你气受了?”
“你没有听说吗?”
她侧了脸去,见他要问,便竖指轻“嘘”了一声,又指了指外面。顾君寒有些莫名,但仍是依照她的意思,走近窗棂边倾听。
窗外墙根下是两个下人磕着瓜子儿聊天。
“看来姚家二小姐很快就要嫁进来了,我就说嘛,姚家二小姐才是咱们未来的当家主母。”
“还是你料得对!我只瞧着如今大公子对少夫人好多了,还当是少夫人要翻身了呢。但这回夫人发了话,想必是真的了。”
“你也不想想,凭大公子将她放在手心里宠着的态度,少夫人迟早都要自请下堂,夫人的意思,其实也是大公子的意思。”
听到这里,顾君寒的脸色已然铁青,他唰地转去看宋倾雪。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他眉头急跳了几下,“娘来找过你了?”
“嗯。”
他如刀刻成的五官因隐忍的怒气而变得冷硬,想安慰她,语气却有些生硬,“我从没和娘说过这样的话,你不必理会。”
“是吗?”
宋倾雪听了一笑,她婉婉的声音伴着氤氲的白雾浮沉,有些飘忽。“那时退烧后,我一病睁眼看到的就是你,我问你你是谁,你说,你是我的丈夫。我信了。”
“可是顾君寒,我真的是你妻子吗?”
☆、25 惊觉
“你当然是我顾君寒的妻子!”
顾君寒眼眸一黯;稍显急促地解释。
“我说了,你不必理会那些人;他们道听途说;没一个字可信。珠儿我从来都是当做亲妹妹看待;绝不可能娶她为妻。别说是她;就是珍儿还活着;我的妻子也只会是……你……”
最后一个字难以置信般地从喉中滚出;他猛然怔住,心里像是在一瞬间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震撼遍布全身。
如果珍儿还活着,他也要娶宋倾雪?
为什么……
没等他剖析自己的内心;宋倾雪便眉眼微舒地一笑;语气微微冷漠;“无所谓。”
“如果做你妻子的意思是,身为顾府的主人却要被下人轻视,忍受你视作亲妹妹的女人冷嘲热讽,连你的红颜知己都可以随口羞辱。这个本该与你最亲密的人,却要帮你和别的女人洗衣服,时时刻刻被你猜忌,从来未曾得到过你的信任——”
“那她是不是我,真的无所谓。”
他像被人在脸上刮了数个巴掌,直到牙齿碰撞咯咯地作响,才骤然反应过来,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她让他难堪,但更重要的是——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而这愤怒,并不是因为她细数他的“罪证”。
黑眸里聚集了暴风雨,他的嗓音同眉端一同低沉了下来,“无所谓做不做我的妻子,那你想做谁的妻子?”
这话,简直就像在直指她想要红杏出墙。
宋倾雪被他气笑了。
这个男人的自以为是程度远超她的认知,这么下去,她还真要被一个调/教对象给撂倒了不成?
“谁都好。”她烟褐色的眼眸中有作为一个旁观者的冷静,还有着微凉的嘲讽,“只要他像你对你的珠儿妹妹一样对我,宠我疼我,把我当做掌中宝、心头肉,而不是任他身边的女人欺凌于我。是谁都好。”
情绪牵动了病症,他猛烈地咳嗽了一阵,直到喉咙像火烧一样发干。这话当真刺到了他的痛处,前不久,他刚为此道过歉。纵得身边女人欺辱她,是他不对,他会补偿她,但这与珠儿并无干系。
因为珍儿的去世,他想代替珍儿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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