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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里,冰冷的提醒着他们。
那老家伙再也不能跳起来骂人了,再也不能带着孩子气一般的耍赖哀求:
“好华莱士,给外公卷一盒烟吧。”
“兰斯洛特,你要赶快成长,我还能活几年呢?”
“我以你为荣……孩子。”
“你是个大惊喜,兰斯洛特,我的儿子。”
“不朽的不是一个伟大的帝国,而是一颗永不熄灭的民族之心,民族在,国家就会永远伟大的活着……随便它改什么名字。”
华莱士失态的坐在地板上,不顾它的冰冷低声念叨着:“我做不到,抱歉,我就是做不到。”
军部的人好似看习惯了这一幕,并未上来劝阻,时间,就那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一直到……伯内特先生走进来,脱去上衣:“我来吧,我也算是一个晚辈。”
“不用。”邵江一阻止了他。伯内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看着这个年轻人脱去笔挺的军服,脱去宽腰带,挽起衬衣袖子,就像干过一千遍那种事一般的,熟稔的清理起老比尔的尸体。
螣柏走到兰斯洛特面前,接过他手里的水喉,递给华莱士,他一只手捂着他的眼睛,一只手帮助他将水喉浇灌到正确的位置。
邵江一拿起放置在一边的剪子,将老人的衣服剪开,将他脱得精光。他手里一分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的,将那些剪下的碎布丢在地上,又拿起了一个毛巾,上下擦洗起来。老黑走过去,拿起另外一块,抱起老人的躯体,帮他洗后背。
停滞几日,腹腔的淤血,缓缓的从七窍流出,从洗床流到下水口。
华莱士哽咽,颤抖不止……
邵江一拿起洁白的棉花团,将老人的耳朵,鼻孔塞住后,将他放置在舒服的位置。他蹲下来,拿起指甲钳,一个一个的将老年人特有的灰指甲磨平。
伯内特看着这个总是很阴郁的年轻人,脸上露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圣洁之色。他专注于他的工作,嘴边小声哼着一首歌,不是亡者要去的天堂之路必唱的那些歌,好像是一首……带着浓郁的格里芬乡下口音的矿工歌,哪歌儿……挺欢快……也挺悲伤的。
邵江一没有一副好嗓子,可是,他却努力的唱着每一个字。
“背着肮脏的破镐头,
裹着我的老棉袄
暮色带走骄阳
去坑底闲逛逛
走在格里芬的老矿井边,
再见,骄阳!
嗯哼……嗯哼……嗯哼哼……
暮色喷洒金光,
没一缕洒在矿工身上。
我幻想小鸟歌唱,
幻想闻到野花开放。
破碎的心灵总不见阳光。
冬天使我冰凉,
可我愿赤脚站在雪身上。
嗯哼……嗯哼……嗯哼哼……
爱情啊!你给我一副忧愁心肠,
在那黑暗的矿坑深藏。
暮色带走温暖的阳……
提着我的矿灯向着地壳的心脏……”
屋子里,特别,特别的安静,邵江一的歌声突然停了下来,他拿着一条带着徽章的裤衩,唠叨了一句:“太奢侈了,裤衩上打标记?!”老黑不合时宜的嘿嘿傻笑几声,又闭了嘴。
“螣柏。”
“恩。”
“放开我,够了,可以了。”
“好。”
螣柏放下手,华莱士将水喉还给兰斯洛特:“你是他儿子,总要为他做点什么。”
兰斯洛特接过水喉,感激的看着邵江一。邵江一友善的笑笑:“你再不能为他做什么了,这是你最后能做的。”
屋子里,指甲钳修剪指甲的声音,清脆的传来。华莱士,邵江一,螣柏,老黑,他们小心的,轻柔的抱着那老人枯干的肢体,就像对待一个婴孩,认真的为他剪去指甲,擦去污渍,给他穿上他的战服,他的铠甲……可以想象,这位老先生,穿着他的铠甲,即便是上了天,他也一定是征战不止,他是个闲不住的。
伯内特看着邵江一,看着他的低垂的额头,看着他下垂的发丝,他觉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认识他,见过他。
在哪里呢?
60、消息
那之后,是的,葬礼之后,一直是好天气,好似老天在这个深秋,脾气突然变得好了。 地球正在回暖,会越来越暖。这个冬天,对于许多无家可归的人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
老比尔去世后,华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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