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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用,无论是成是败,妾身总是对得住他的。即便他败了,妾身还是良媛,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又是一个痴人儿……微浓已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了。
倒是魏良媛先反应过来,再次笑叹:“妾身原本是有备而来,没想到对着您倾诉一番,有些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那就不要说了。”微浓态很坚决:“我与聂星痕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去告诉他,我不会帮他的,我恨不得看他死。”
“二公已猜到您会如此说了,他只让妾身带了一句话给您。”
“什么?”
“但望您能袖手旁观,不要助纣为虐。”魏良媛道。
“助纣为虐……”微浓重复着这四个字,很是迷惑:“到底谁才是‘虐’?敬侯既然知道的手段,却能对生父见死不救,难道他就是好人了?”
“敬侯如今自身难保,根本无力挽救。”魏良媛眉心微蹙,抿唇思一瞬,又劝:“娘娘,您正直,也单纯。妾身在宫中生活良久,有句话想要告诉您,不知当讲不当讲。”
“咱们已交谈至此,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微浓相请。
“世事并不是非黑即白,它是五彩斑斓的。”魏良媛诚恳说道:“您无欲无求,故而纯良如白;可世人皆有所求,便不可能清清白白。敬侯殿下有悖于您的原则,但并不代表他是个坏人。”
“久居宫廷之人,都是五颜六色。只不过,渐趋于黑,而敬侯殿下独属于灰色。”魏良媛见微浓已露出思之意,
便也点到为止:“妾身没什么问,也不知这比喻恰不恰当。您是剔透之人,必定懂得妾身的意思。”
“我总算知道,魏良媛为何能盛宠多年而不衰了。”微浓无比感叹地道:“你才是真正的剔透之人,相比之下,我很汗颜。”
“您别折煞妾身了。”魏良媛盈盈笑道:“凡事总要换个心思考虑,那么如今,敬侯殿下与二公的请求,您肯答应了吗?”
微浓垂了眸,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动摇之色:“我会考虑一下。”
魏良媛知她性执拗,也不泄气:“登基在即,殿下与二公都不想让您受到任何伤害……还望您尽快做出决定。”
“我会的。”微浓仍不肯松口,只道:“你也好生养胎,若有我力所能及效劳之处,千万不要客气。无论彼此立场如何,我都希望你保重。”
“我会的。”魏良媛不觉改了自称,慢慢从座上起身,一瞬间,她又成了那个恪守礼节的良媛:“逗留久,会惹旁人起疑,妾身先行告退了。”
微浓也起身颔与她见礼,目送她步态轻盈地走出殿门。若是聂星逸不说,微浓根本看不出来,魏连翩这婀娜纤细的身段,竟然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个自称没读过书的女,以低微的出身傲立于东宫众姬妾之上,以她独有的处事方式,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与喜爱。
也许,魏连翩是对的。这世事纷繁复杂五彩斑斓,并不是非黑即白。是自己过有棱有角,便要求所有人都认同自己的处事原则。但其实,自己也已经不是纯白如纸了,又如何能苛求别人呢?
“良媛且慢,”就在魏良媛即将推开殿门之时,微浓忽然唤住她,“我想好了,烦请你告诉明尘远,我可以袖手旁观,甚至什么都不说。但我有两个条件。”
“一,楚王室不能受此事牵连;二,事成之后,让聂星痕放我离开。”
第95章 珠胎暗结(一)
隆武十九年八月十六,燕王聂旸因患心疾久治不愈,午时刻驾崩于龙乾宫,上谥号“武大圣大广皇帝”,庙号“高宗”。监国聂星逸宣读先王遗旨,授封位顾命大臣,因宣诏时不胜悲痛,以致罢朝日。
八月十八至二十,群臣次奏请复朝登基,谓曰:国不可一日无君。
八月二十一,聂星逸应奏复朝,正式继位,改元“天德”,大赦天下。尊王后赫连璧月为后,册封妃暮微浓为王后,加封敬侯聂星痕为天策上将,建邸天策府,命其长驻京州。
八月二十,高宗梓宫在殿停满七日,新王聂星逸亲自扶灵送入王陵下葬。丧葬典仪持续日,举国致哀。
此后一月,新王以雷霆手段整饬朝纲,整肃调动了一批朝臣,有擢升,有启用,有外派,有发落。因发生在聂星逸继位之初,燕史称之为“天德朝案”。
转眼已是十月底,微浓的封后仪式也在平稳中进行完毕,毫无疏漏与差池之处。对于朝中所发生的一切,她秉持了一个态,便是“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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