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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也许并没有真的发生过。如果能让你感觉自在一点的话,你可以简单地将这些事当成一种比喻。说到底,按它的定义来说,宗教本身就是一种隐喻:神明是梦想,是希望,是女人,是讽刺家,是父亲,是城市,是拥有很多房间的房子,是把自己昂贵的计时器遗失在沙漠中的钟表匠,是爱你的某人,或者(尽管有无数证据显示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干脆是某种高高在上的存在,其唯一事业就是让你的球队、军队、生意、或者婚姻,战胜种种困难,获得成功、胜利、兴旺、完美。
宗教就是一个地方,为你提供立脚点,提供视角,让你由此出发,采取某种行动,获得某种看待这个世界的看法。
所以,本书所描述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也永远不会发生。它没有一个字是真的。尽管如此,接下来发生的事是这样发生的:
在远望山山脚,男人和女人在雨中聚在一小堆篝火周围。他们都站在树下,但树叶为他们挡不了多少雨水。他们在争吵。
迦梨女士说:“时间到了。” 现在的她长着墨黑色的肌肤和白色的尖齿,
戴着柠檬黄手套、一头银发的安纳西不赞成地摇摇头。“我们可以等。”他说,“还可以等下去时,我们就应该继续等下去。”
人群中响起一阵反对的抱怨声。
“不,听着,他是对的。”一位铁灰色头发的老人说。这是岑诺伯格,他手中拿着一把战锤,锤头扛在肩膀上。“他们占据了高地,天气对我们不利。如果现在开战,实在太疯狂、太冒险了。”
一个看起来有些像狼,但像人更多一点的家伙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森林的地面上。“那什么时候才是攻击他们的最好时机?等到天气放晴?他们会料到我们在那种时候发动攻击。依我说,现在就出发,现在就干。”
“我们和他们之间隔着云层。”来自匈牙利的伊斯丹 指出。他留着漂亮的黑胡子,戴着一顶很大的、积满灰尘的黑色帽子。他靠卖铝线、新屋顶、排水槽给上了年纪的市民维生,但常常一收到钱,第二天就离开那个城镇,全不管工作是否完成。
一个穿着漂亮西装的男子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他合拢双手,走到火光中,简洁而清晰地阐述出他的观点。周围不断有人赞同地点头,小声附合着。
组成摩利甘的三位女战士中传出一个声音。她们三人紧紧挨在一起,站在阴影中,每个人身上都有蓝色的文身,肩膀上的乌鸦翅膀不住晃动着。她说:“好时机还是坏时机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就是时机。他们一直在杀害我们。让我们死在一起,死在战斗中,像真正的神一样尊严地死去。远远胜过在逃亡过程中被他们一个一个干掉,像杀死地下室里的老鼠一样。”
又是一阵喃喃低语声,这一次是深表赞同的声音。她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话。就是现在。
“第一个敌人的脑袋是我的。”一个身材很高的中国人说。他的脖子上用绳子串着一串小骷髅头。他坚决地朝山上慢慢走去,肩膀上扛着一件顶端带着一弯弧形利刃的武器,像一轮银色的月亮 。
就连虚无也不是永恒的。
他在虚无中也许待了十分钟,也许待了一万年。二者没有区别:他现在再也不需要时间这个概念了。
他不再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他感到自己空洞而纯净,一直待在那个不算是地方的地方。
他没有身体形态,连他本人也是虚无的。
他什么都不是。
然后,一片虚无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哈哈,朋友,我们得谈谈。”
过去一度是影子的那个存在说:“威士忌?杰克?”
“是我。”威士忌?杰克说,“你死后可真是难找呀。我猜你可能会去的地方,你一个都没去。我只好到处找你,最后总算想起应该来这里看看。你找到你的部落了吗?”
影子回忆起那个男人和那个少女,他们在旋转玻璃灯球照射下的迪斯科舞厅里跳舞。“我想我找到了我的家人。不过,我还没有找到我的部落。”
“很抱歉不得不打扰你。”
“别打扰我。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安宁。我已经死了。”
“他们来找你了。”威士忌?杰克说,“他们要让你复活。”
“但我已经死了。”影子说,“一切都结束了。”
“还没有。”威士忌?杰克说,“远远没有结束。咱们去我住的地方吧。想喝啤酒吗?”
他猜自己也许会喜欢来杯啤酒。“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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