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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代表著過去,那些在旁人眼中,已經被她一句「不想了」給輕易打破的過去。
她抿著唇輕笑,不論是哪裡彎翹的弧度,都撞不進眼睛裡。
秦利帆低頭,看著她迴避自己的視線,期盼著她能說出一些解釋的話來,但萬事卻總不能如他所願。
「我還以為你已經撕掉了。」
他也輕笑,竭力將語氣偽裝的輕佻又隨意。
「本來是想撕的。」尹洱嘆了口氣,「但畢竟是一筆一划認認真真寫的,撕了可惜,還浪費筆水和紙張。」
她輕哼,在說罷後便一轉身,只留給秦利帆一個被散落的碎發遮住的,不算完整的側臉。
「那你是這麼久了,都一直在」
他話沒有說盡,瞧見尹洱挽著長發,用手抓了好幾個髮型還是不滿。
沉聲一嘆後乾脆撒手,由著及腰的黑髮傾泄在肩膀上。
她還是和之前一樣,一緊張就喜歡擺弄自己的頭髮。
高中時有的是機會相處,秦利帆曾見過好幾次她揪著後方的馬尾,在上面捆圈的樣子。
卻是第一次見她氣急敗壞,將攏成一簇的髮絲,潦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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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精兒的駱哥看著旁邊秦利帆那副傻樣,歪嘴斜眼笑:不聰明的人是不會有老婆的!
第34章 執念還是喜歡?
房間空蕩,若是無人開口,便會自發陷入沉寂。
尹洱將卸下的皮筋掛在手腕,鼓起嘴吐氣,安撫了一下有些複雜的內心。
之後才抬眼,回答秦利帆方才問她的問題。
「你看我也不像是一個灑脫的人。」她開始自我貶低,妄圖圓起這略顯無謂的謊。
「有些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忘記,就算把它封存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潛意識裡還是牽腸掛肚、不得安寧。我已經盡力去遺忘了,只是膽子不夠,才會想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她一本正經,說罷才猛然發覺自己解釋的話難免矯情。
「也是。」秦利帆臉上沒太大變化,或許是覺得她自己說完又害羞的模樣有趣。
隨即又低笑了兩聲,幫著一起應和,「畢竟你那麼喜歡他,捨不得也正常。」
當初她固執的喜歡人盡皆知,但也只有比較親近的人才清楚,那從很早開始,便記錄了一整條時間線索的日記,對她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秦利帆有幸成為知曉這事件的其中一員,得她信任、受她相托,如今還先於莫可琳,意外撞破了她多年前便在隱藏的深情秘密。
如今還有什麼不滿,需要盯著她的眼睛,去質問她當初為什麼一定要去說謊。
他也沒有資格,明明他也是那個不捨得將過往全數拋開,心甘情願沉溺於過去的人。
秦利帆靠著牆壁,明白只有自己放鬆下來,她才不會那麼緊張。
「倒是沒看出來原來你演技這麼好,當初大方自然、慷慨激昂的,連我都信了。」
他又哼笑,回想起尹洱攢著個理綜卷子,挺直腰背,說自己已經不喜歡他了的時候的樣子,比拿著刺槍準備衝鋒前線的女將軍還要大義凜然。
就像飛蛾不情願相信火焰的炙熱,在判斷對錯之前,心底的回答遠比現實的反饋要影響巨大。
他所渴望的與對方小心維護的謊言重合,陰影慢慢具象,被巧合掛到了明面上。
以至於妄想,都被虛化為了真相。
「我並不是演技好,當時是真的做好了要放棄他的準備。」尹洱道。
那日記本被壓在書櫃下層多年,和撕掉了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她忍住了想去重新翻開它的欲望,也制止住了在校園裡偶然遇到他時不規矩碰觸的目光。
「曾經我也以為自己不會那麼執著,可是忘不了就是忘不了,遺憾就是遺憾。我不需要任何東西為我的喜歡或者放棄做保障,那都是意氣用事,心底的糾結永遠不可能因為撕掉一張紙、刪除全部的聊天記錄而完美消失。」
「我不敢說我一直都在喜歡他,我只是忘不了他。」
她的語氣緩緩,不顯激烈的嗓音讓她像是在描述一個普通而又尋常的愛情故事。
這故事引發了另一人的共鳴。
秦利帆將揣起的手臂放下,看著她挑了下眉:「執念?」
鬼魂都會因為遺憾留戀人間,人活著有點執念又算得了什麼。
尹洱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