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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可琳聽罷又滾回床鋪里踢了踢被子:「哎呀,你都要回趟學校了還叫我起這麼早幹嘛。」
她動的尹洱也跟著動,笑著拍了下她凸起的屁股,「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模樣能見人不?」
「怎麼不能見!」莫可林撅了個嘴,臉上花花白白,也得虧是尹洱不嫌棄她,要是別人,早被她這個鬼樣子給嚇得暈死過去了。
「大小姐好歹是要去我媽家,給我親愛的家人們留一個好印象好嘛?」
莫可琳又哼了一聲。
昨晚下山時將除去帳篷以外的其他自身裝備一併帶了下來,走之前雖說不好意思,但還是將自己裝備委員的工作委託給了華立繪學姐。
尹洱將背包拿過來,清點了一下其中的東西。
她有些詫異地將裡面這有些熟悉但明顯不是自己的物件拿了出來。
莫可琳在一旁瞧見了也開始問:「什麼?丟東西啦?」
「沒。」尹洱搖了搖頭,「是把別人的東西不小心給帶回來了。」
「誰的?」
尹洱猶豫了一下,見莫可琳刨根究底才繼續說道,「大概是尋攸駱的。」
「??」
莫可琳大驚失色,恨不得現在就衝過來掐著她的肩膀發問,「不是吧?他也去了?你怎麼都沒跟我說。那你還因為我下山,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
早便知道說了這個事她會是這個反應。
「確實挺巧的。」尹洱道,「但也沒辦法呀,都說了我又不能不管你。」
「你還不如不管我。」莫可琳一臉愧疚,見尹洱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卻是不信,瞧著她的背影喃喃又重複了一遍,「明明是這麼好的機會。」
她的語氣落寞、神情傷感,面對這一意外的錯過,倒是比尹洱更覺得遺憾。
尹洱沒有說話,將手中的遮陽帽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繼續條理地收拾背包里的東西。
有些時候,身處荊棘的人會忘卻自己的苦難,在遍布刺痛的堅固根枝間穿行,長此以往,流淌的血水和凍裂的瘡傷都不足為懼。
反倒在面對充斥著片刻美好的放鬆時才會害怕,被禁錮的心跳在此刻開始鬆動,無數次糾結這到底是不是夢境,怕閉眼是鏡花水月,怕睜眼是痴人說夢。
心思敏感到這般程度,每一次刻意偽裝都讓人身心俱疲。
她演不過來,在莫可琳的自責下,她又是那樣怯懦,以至於不敢說出自己的慶幸。
第14章 被遺忘的日記
酒店到學校的車程不遠,現在還早,有涼風吹過,坐在不顯擁擠的公交車上,更有心思將目光投注到窗外,看街道、方亭、植被在與車輛行進速度的較量下,被迫有了假象般的活力。
公交後排坐了幾個穿校服的男孩女孩,嬉笑著在聊些關於作業老師假期等各類充斥著他們日常生活的主題字眼。
尹洱融入不了他們的青春,依靠著靠背假裝打盹,實際在回憶往昔,自己在如他們那般年歲的時候在想些什麼。
無限重複的日子裡,只有不知何時會爆發的情緒成為簡單校園生活的調味劑。
可是那些情緒又來自哪裡?
是接連幾次的月考失利,是食堂大廚今天終於做了頓好飯,是總讓家裡人不滿意的成績,還是又和上課愛好打盹的同桌鬧了彆扭
她又想起了莫可琳方才說到的:你不該這麼苦的。
莫可琳沒說什麼是苦的,卻用這個字簡單概括了她的整個青春。
十六七歲的青少年難免矯情,說著要在成長中努力變得堅強,其實有多麼想讓別人發現自己的痛楚,不是為了獲得安慰,只是為了讓人覺得可悲。
記得高中有一段時間,班裡人喜好比較誰能最快地流出眼淚。
或許是當時日常太過枯燥,他們實在無聊才發掘出了這個無厘頭的遊戲。
明明都不是演員,卻格外積極地期盼自己活躍的淚腺能拔得頭籌。
雖然並沒有人清楚這樣的勝利能代表什麼,但這有競爭又有煽情的遊戲還是得到了很多人的參與,就連平時總是扮作成熟的莫可琳也和他們打成一片。
在有一天中午午飯時間去和廚房要了一小瓣洋蔥,偷偷在手心裡抹上汁液,下午到教室的時候見個人都要眼眶通紅地朝他哭天搶地的淚流滿面一次,直到被她不通情理的同桌發現了手上的奇怪味道,在全班人面前舉報她勝之不武,這場堪稱傳奇的鬧劇才算結束。
他們玩得不亦樂乎,尹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