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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让兽人下属回复洛克，并且激动又充满憧憬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从上校家跑出来费了凯希一些时间，眼看着要过了约定的时刻，凯希一路拼命奔跑，他发誓就连学校体测的时候都没跑的那样快，他甚至还想到了，愚蠢的唐恩之前被禁足偷跑出家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心如擂鼓，疲惫却又满是喜悦。

离约定的地点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凯希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就快要爆炸。

而就在下一秒，他却听到了洛克熟悉无比的声音，是凌厉又绝望的哀嚎！

凯希被远处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得直接扑倒在地，艾伦的鬣狗变成了平时的两倍大，利齿正死死地咬住灰狼的脖子，疯狂地甩头撕扯，灰狼全身不停地抽搐，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脖子上，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布满血丝的兽瞳忽然捕捉到街边转角处扑倒的凯希，猛然缩紧，灰狼的身体又剧烈挣扎了一下。

凯希全身发抖，逃避着灰狼无助的眼神，吓得全身发软站不起来，甚至连嘴巴都合不拢，唾液顺着嘴角延出来，流了一地，他连滚带爬地挪到街灯后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紧紧地捂住耳朵，可那让人胆寒的声音还是不停地钻进他的脑袋。

杀戮还在继续。

凌厉的哀嚎变成了虚弱的呜咽，最后连呜咽都停下来，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灰狼终于没了呼吸，慢慢变成了人型，全身的伤痕触目惊心。

凶恶的鬣狗也恢复成了正常的体型，一口就咬断了洛克的脖子，摁着头颅嚼了两下，就被旁边一直站着看戏的兽人摁住脑袋，艾伦指指旁边没了头颅的尸体，“阿诺，这才是你的夜宵。”

鬣狗停下进食，一脸不爽地看着艾伦。

艾伦又指了指被鬣狗摁着的头颅，示意街边的拐角，笑的一脸和煦：“乖，这个是他的。”

鬣狗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叼着血肉模糊的头颅，扭头一甩，那头颅就被丢到了街灯的旁边，骨碌骨碌滚了两下。

得到艾伦一个赞许的眼神，鬣狗在一旁的无头尸体旁蹲下，咬住腹部猛地一扯，就迫不及待地撕咬起来。

毕竟这里给那些被圈养的蠢货灵兽们准备的药剂和食物都不合它的口味，难吃死了。

凯希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头颅，惊恐地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跌跌撞撞地往边上爬。

艾伦一脚踩上了洛克的头颅，抓着凯希的头发把他拎出来，笑出了声：“亲爱的，快把嘴合上，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太好看。”

凯希整个人哆哆嗦嗦，被拽住头发的疼痛地让他回过一点神来，他甚至觉得艾伦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我是非兽人……你不能杀我！我，我是你的伴侣……不要杀我……求，求求你！”

凯希的话似乎取悦了艾伦，艾伦叫了一声“阿诺”，已经解决完尸体的鬣狗慢悠悠地跑过来，艾伦抓着凯希，把人像丢麻袋一般丢上了鬣狗的背，鬣狗一脸不爽地扫扫尾巴，却没把凯希甩下来，意犹未尽地看着艾伦脚下的头颅舔牙。

“脏了，下次给你找更好的。”艾伦一脚把那颗头颅踢到前面兽人的怀里，“把这里清理干净，让我那机智的父亲以为他最喜爱的大儿子已经去了北部。要是你敢背叛我的话，这就是你的下场。”

兽人恭敬地点头，抓着头颅的双手微微发颤，目送艾伦和驮着凯希的鬣狗离开。

凯希趴在鬣狗背上，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个兽人一眼，尖叫一声，眼泪留的更加汹涌。

居然是之前替他和洛克传信的下属。

凯希知道一切都完了。

艾伦，就是个恶魔！

那天之后，艾伦放开了对他的限制，凯希回了家，每天脑海里都在重复着那血腥的画面，就连梦里都是满是鲜血和哀嚎，洛克被杀死前看他的眼神就如同梦魇……

“唐恩，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凯希向着唐恩宿舍的方向喃喃自语道，缓缓地闭上眼睛。

即将和西德大校那么强悍的兽人举行仪式，奥斯顿上将又对你刮目相看，就连父亲也开始重视你，你都成了风云人物。

换他变得如此悲惨。

是什么时候开始本末倒置的？

凯希想起艾伦的话，再睁眼，碧绿的眸子里疯狂生长的憎恨已经压过了恐惧，憔悴的面容露出一个阴冷的讥笑，自顾自地说下去：“没关系，总有一天，不，是很快，很快很快，唐恩，你就能和他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