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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温度——仅仅是下楼一趟,再回来便是如此疲累不堪。精神不济到了这样的地步,也许终有一天自己将会独自一人安静地死在这间屋子里而没人发觉。只是不知到时许家老爷子会是怎样反应?想到从前被骂作“不思上进的不孝子”,许倾玦轻轻嗤笑一声,黯淡的眼眸在黑暗中更加不见一丝光彩。有大哥的精明能干顺从孝顺,恐怕他这个不孝子,也真的是可有可无吧。
明明已经到了初夏,许倾玦靠在沙发里仍然一阵阵发冷。摸到一旁的扶手,他撑着身体站起来,脚步缓慢却从容地卧室走去。
深夜,照例是沈清与林媚的八卦时间。
“见到许君文没有?”林媚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懒洋洋的。
“没有。”沈清有点心不在焉。既然住得近在眼皮之下,哪里还愁没有见面机会?况且,总不至于叫她冒冒失失地去敲许君文的家门,请他与她共贺乔迁之喜吧!
倒是方才遇到的那个英俊的男人,沈清觉得有必要和林媚分享。所以她说:“这个小区,住了个很帅的男人。”
“哦?!”林媚立刻来了精神。
电话彼端传来兴奋的抽气声,听得沈清轻嗤:“色鬼!”
林媚不以为意:“能得你主动称赞,那个男人必定不错。那么,他比许君文如何?”
沈清略想了下,原本是想说,那个男人的外表堪称极品。但又突然想到,适才并没能看见他的眼睛,五官之中,她一向认为那是最关键的,于是改口:“许君文只是俊朗,比不上他。”
“哈哈,看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你并不适用。”
沈清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客观评价。”
的确,单论相貌,今天这个陌生男子是她所见过长得最好的。可许君文之所以从大学时代便能吸引她,并不是靠着长相,而是因为那种阳光活跃的性格,以及手腕灵活事事拿捏妥贴的可依赖的感觉。
许君文,许君文。
挂了电话,沈清在心底轻念着这个名字,这才辗转睡去。
在城东,沈清仍有一份工作在职,只是这却要以每天四个多小时的来回车程为代价。所以,在城西重新谋得一份职业,对于嗜睡如命的她来说显得尤为重要。
然而,在新工作没着落之前,沈清并不打算暂时停业在家。她自知做不到视金钱如愤土的清高,所以看在这一份优渥薪水的份上,再辛苦,她也认了。
每天早晨六点起床,再回到家已是八九点,沈清这时算是深切体会到化妆品的好处了,至少它们使她不必顶着黑眼圈和苍白的脸去见人。
在公司,地铁,公车,与家之间来来回回五天后,终于等到周末的到来,两天的休息第一次显得如此可贵,以至于沈清直睡到正午才起床。19楼A座,沈清觉得自己很好运地租到这个单位,因为这栋房子的前面再无别的遮挡,视野极其开阔。穿着吊带睡衣在屋子里肆无忌惮地来回走动,窗帘大开,却不必有随时可能春光外泄的担忧,这便是高层住宅的好处。
正当沈清喝着矿泉水,打开冰箱找吃的的时候,门外传来隐隐隐约约的敲门声。不是敲她的门,而是找对面住户的。来人放弃使用门铃,手掌拍在门板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沈清随意套了件外套,打开门探出头去。
手里捧着PIZZA盒的人穿着店里的员工制服,应声回头,带着一脸不耐。
沈清笑了笑。
她开门,只是因为急促的拍门声影响了她午餐的心情。她并不想多事,看清究竟后,随即再度掩上门。
可就在她的门堪堪将要关上时,对面“喀”的一声,深红色楠木门开了。
沈清一怔,隔着不大不小的门缝,看着对面门边倚着的人,一身黑色衣裤,戴深色墨镜。
是他?!
沈清的眼睛微微睁大,没想到对门住的竟然就是这个男人。
送PIZZA的小弟明显已经很不耐烦:“您点的六寸PIZZA,共55元,麻烦签收。”说着,PIZZA盒已递了出去。
沈清微微皱眉,因为她发现那个男人的脸色白得吓人。只是她不懂,为何大白天在家里,他也带着墨镜。
许倾玦靠在门边,将身体的大半重量交给门框,眼前是一片惯有的漆黑。听出对方的不耐,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百的钞票,没什么表情地递出去。
“不用找了。”他说,“东西放在地上就好。”
”还有,”他习惯性地侧了侧头,再度开口,声音里没什么感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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