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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我警告你,别平白无故地冤枉人,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我楼上设着两间客房,那是官家常年包的雅座,这常来常往的客人,可都是知道的,你别平白无故地冤枉人。”
“我且不问你为何设这雅座,我只问你为何大半夜的,你茶馆里开点明灯做黑生意?”
“那是有人趁我店里打烊了,盗开了门借了我的地儿。”
“这么说来你是知道的?”袁正德立即追问佟掌柜,围着替佟掌柜撑腰的茶客们听见了,也纷纷表示同样的疑惑。
“胡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店里打烊了就只有一个小伙计住这儿守夜,我怎么会晓得有人进了我店里借我地儿做黑生意!”
“那就把你那小伙计交出来!”
“对呀,叫那伙计出来。”茶客们也纷纷赞同。
“他几日前就跟我辞了工,今日一早,我结了他的工钱,他早就走了。”
“这么说,是你那小伙计干的了?你要我给个交代,恐怕你得先交出你那伙计来吧!”
茶客们渐渐地向佟掌柜凑拢过来,这令他感觉到势单力薄,仿佛这些人聚拢来,是为了绑他去巡捕房的。慌乱间,他立即抱拳向袁正德赔笑道:“老哥原谅啊——老哥请原谅,这伙计在我这儿做了一年工,佟某却不知他是哪里人呐,此刻人都走了,老哥叫我如何找得到呢?”
“找不到人,我这丢失的东西可问谁要回来呢?”
“老哥都丢了些什么?”佟掌柜笑着贴上脸来问,袁正德却并不肯说,袁尚民见了父亲脸色,便插进话来:“丢什么与你什么相干?莫不是你要赔给我们?”
茶客和过路停留下来看热闹的人们也都称赞说:“这小伙子说得对,是不是你佟掌柜打算赔偿他们啊?”
佟掌柜侧过脸的瞬间,脸上的笑也立即换了样式,只听他对大家说:“若是丢了随身盘缠,佟某便是赔些也不打紧,但若丢的是不干不净,违法行凶的赃物,佟某便不只不赔,还要与众乡亲将他们俩送官办理才对,各位听佟某说得可对?”
“你——”袁尚民听了,一腔正气立即涌上来,堵在喉咙里只发出一个声音。袁正德却乐了,极轻松地说:“我们父子今日正要往警察厅刘厅长家中赴宴,在你佟掌柜店里丢失的,正是备给刘家大公子结婚的贺礼,佟掌柜若是要往巡捕房与袁某对质,恰可乘着袁某父子赶的马车去,报了案咱们父子好赶往刘府里吃酒去。”
围观的人们听了立即发出一阵唏嘘声,佟掌柜自知理亏,不敢与袁氏父子对质,便笑脸赔着不是。袁正德一看天已不早,也并不深究,扶了袁尚民上车,又从茶客手中接过他的拐杖,驾马车冲开人群出去了。
☆、第五十七章
袁尚民坐在车后头问父亲:“爹,为何不找他赔呢?”
“赔?他必定不肯的。”袁正德并不回头,边驾车边回答。
“不肯可以报案啊,这么多人作证,不信他能黑白颠倒着来。”袁尚民愤怒地说。
袁正德并不回答,只是一挥鞭将马车赶得更快了。
“爹,我们这样两手空空地过去,怎么行呢?”
袁正德笑了笑,却仍不回头。袁尚民见他腾出一只手,往怀里摸了一下,忽然转过身,扔了一条珍珠项链过来。袁尚民才接住项链,他又回转身直直地坐着,继续赶车上路。
“爹,这——”袁尚民捏着项链惊讶不已。
“箱子里丢的是假的,这才是真的。”
“可是——”
“昨晚上我还在楼梯上,就晕乎乎地扶着扶手倒下睡着了,早上被一群人给弄醒过来,衣衫都松了,显然被人搜过身。”
“那这些——你藏在——”
袁正德拍了拍马鞍,袁尚民这才发现,昨日还胀满的干粮袋子,如今已变得扁平,何曾想父亲还留了这么一手?袁尚民看着手中的项链不禁大笑起来。
车到孙府,门前巷子里已经被刘家派来接新娘的汽车给堵住了。袁正德父子只得将马车栓在巷外一间粮食铺前,离了车,挤过堵在巷口的一堵人墙,袁正德挤进来,回头看儿子,却见他仍在人墙头两层的地方,像一条蚯蚓钻进了干土块里一样,寸步不得前行。袁正德便又挤回去,伸手穿过两排人,才从那人墙中间将儿子拽了进来。父子俩好不容易挤进来,却被一名巡警拦下,袁正德正要开口,那巡警举起警棍就要打,好在孙家专门派了一名家丁在巷子中接客,看见舅老爷和表公子来了,连忙跑了过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