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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多吃,方吃了一只就坚决不再吃了。心想下地的儿子儿媳都一个月未沾油荤了,她老婆子不下地不挑粪的,不用吃那么多肉。
尽管江春姐弟强调吃完了还有,剩着可多呢,但老人家就是不肯,直嚷要去造晚饭……真是可爱的老人啊,江春也很无奈。
待江春爹娘和三叔三婶下地归来,当然,二妹江夏总是能瞅准了在长辈回来之前归家,众人学着吃了剩下的螃蟹,皆云“好吃”,就连一向吝言的爹老倌都夸了句“不错”……江春不是没有自豪感的。
是夜,“奔波”了一天的江春躺床上。心想穿越过来也半个月了,原身也不知哪去了,貌似自己再穿回去的机会不大,该是好生珍惜这段年轻了二十几岁、具备无限可能的人生才对。
但脑海里总是浮现现代社会里母亲各种语重心长、威逼利诱、哭天抹地花式催婚自己的画面,还有父亲那常年劳作佝偻了的背,以及眼见母亲催婚无果后,他那紧挨墙角吸烟筒的沉默背影……也许,“剩女”二字的残酷,才是那些文化浅薄、无人开解的农村父母的切肤之痛。
当年,举全家之力才供养出自己这个医学生,也不知道,没了自己,父母怎么过。
虽然还有一个亲弟弟,但成家了的弟弟,始终是让江春不放心的。
想来可笑,母亲也常笑江春杞人忧天,给自己担子压得太重,好像除了自己,就算把父母交给亲弟弟都不放心。母亲常挂嘴边的话就是“只要我老两口能动得了一天,就绝不会麻烦你们姐弟俩”,可现在……
另一时空的父母啊,你们是否安好?女儿在这个时空很好。
第3章 归来
翌日,江春又早早醒来,依然是饿醒的……照这样下去,不行啊!
她边用断齿木梳梳头边想,日日饿肚醒来,个子不达标,骨质不达标,细手细脚,仿佛轻轻一击就能折断,就连头发都犹如一丛稀稀拉拉的山茅草。
而这丛“山茅草”带来的困扰就是——不好扎!头!发!
想高高扎个马尾辫丸子头这类的吧,发量太少了它漏头皮;扎两个羊角辫吧,发量更少,更像两根翘翘的鸡毛……江春真的每天要郁闷一万次!
她内心虽有黑芝麻核桃乌发的方子,也有首乌生姜生发的点子。可奈何没有黑芝麻,没有核桃仁啊,其实这些药食同源的东西也还是挺好吃的……唉,更饿了,真不经想。
好不容易克服“饥饿危机”,江春洗了脸,进灶房帮奶奶端出早食来——一盆按人头煮的包谷稀饭,当然,一小碗腌萝卜条是标配。
她虽知道萝卜吃久了破气,对长期体力劳动的人群不太合适,但在这种下饭菜有且只有一个选择的时候,谈何养生?何来保健?
况且,即使是萝卜,家里几个弟弟妹妹都还是能吃得津津有味呢。
也许大多数孩子从出生至今,就没吃过什么五谷杂粮以外的东西;也许孩子的世界对“美味”的定义与自己这个成年人芯子是不同的。
今日的早餐颇有些不同。桌上,奶奶王氏道:“你们爹老倌现在也没回来,地里庄稼可不能落了,不然回来剥了你们皮”。
江春:……
江春爹抿了口粥,回道:“大平顶的包谷红须已经快干了,地里的红豆再过天把也干透了……娘你看哪日去摘红豆呢?”
“好,那就后天去扯(红豆),去晚了一天都会糊烂在地里,早摘早安心。”
“田里怎么说?麻雀子还多吗?”奶奶转头问三叔。
三叔眨巴着大眼睛道:“黑土凹的麻雀子已经赶得差不多了,谷穗子都结完了,秧田里的稗子可以去除了,不过得趁天晴。”
江春知道,他们口中的“大平顶”和“黑土凹”是地名,分别是江家包谷地和稻田所在之处。
连月来基本都是爹老倌和三叔在照管田地,而江春她娘和三婶就往稻田里挑粪。就是将自家旱厕里的“有机肥”挑到稻田里,趁着结穗的时候施上,谷穗才能长得饱满。但在人都吃不饱的年代,麻雀子对稻谷的“渴望”也就愈加明显了,所以有的小娃儿要去田边“赶麻雀”,大声吆喝将麻雀子都吓走。
但江家三叔却能想到,用竹竿儿和麻袋搭建假人的方式来驱赶害鸟,“解放”了江家的小娃儿,这也是智慧转化为生产力的表现了,江春颇为欣慰。
“也认不得小妹在那边怎么样了,习惯不得?”江春她娘忽然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只听奶奶高声呵斥道:“你管她个烂丫头?她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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