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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淫奔的姐姐;真是丢人。
王姑母虽然嫌弃彩虹,却又享受王婶娘的吹捧;于是不咸不淡地应着,没直接回绝。王婶娘自以为有戏,又兼彩虹的眉眼有几分似王狐狸;在清波门也是数得上的,不怕那李盛不喜,于是攒臀捧屁地越加厉害。
这日张小九又赶走一个垂涎嫣娘的痴汉,正转回酒楼后院,却见嫣娘抓着一把青丝要剪,旁边王老娘和李婆子拉着,捧珠她们也劝着,还有那王婶娘之流的在看热闹。
张小九大惊,忙问是甚么缘故,只听捧珠说道:“本来好好的,王姑母说东家倚门卖俏,勾汉赚钱,恁得丢人,王婶婶也在一旁帮腔,气得东家要剪”。
张小九赶紧过去,只听得王嫣娘哭道:“原本是父亲去了,我才撑起的酒馆,姑妈吃我用我,说起这话也不亏心”,又说:“我今日剪了头发做姑子去,这酒楼谁爱担谁担”。
王老娘也说道:“李家的,若不看你是嫣娘的姑妈,谁提携你入股。咱们孤儿寡母的,不拧成一根绳用劲儿,反倒自家乱了起来。再说嫣娘也是你看大的,那外面泼的污水,你也信得?”
那王姑母背地里说人,被事主劈头撞见,原本心虚。见嫂子侄女向自己说破,反倒不怕起来。又想着自家盛儿是天上星宿,这次准能考个举人回来,到时自己就是老封君,这一屋子的商贾草民,见自己哪能不拜。
于是壮着胆气,骂道:“嘁,你家的股有多金贵,盛儿当了举人老爷,眨眨眼就有人送田送地,还有人自愿为奴哩。我原本想着是亲戚,你家狐狸抬个二房也倒罢了,谁知这狐狸抓住我一点子唾沫,反不依不饶起来。我今日就撤了股,以后盛儿为官做宰,你们别想攀附”。
王老娘被这狼心狗肺的话气得直翻白眼,一时手滑,被嫣娘挣开。那嫣娘气得唇白色滞,抓住一把,胡乱剪了几下。李婆子一时没防住,等再拉住时,却见嫣娘头上长长短短,成了个阴阳头。
王老娘见自己女儿损了头发,又被剪子割了手,滚下泪来,大哭道:“我的儿,你做了姑子,我将来要靠谁去”。
王嫣娘也是被气得狠了,对方又是长辈,不好对嘴,只能撒气到头发上。等一剪子下去,又见母亲颤巍巍地哭,早心碎了,也呜呜哭个不住。那王姑母见众人都瞧着自己,不好再待下去,便回了房,一路上还喃喃骂着。
众人将王家母女扶回内室,劝了半天,两人才将将止住泪。捧珠帮嫣娘挽起头发,又添了些假髻,才梳了个整头。等服侍王老娘喝药睡下后,嫣娘走到外间,向等在那里的张小九说道起来。
“小九,你说女子在这世间,怎得就这么难。那年爹爹去了,许多不识面的叔伯上门吃绝户,搬走箱笼,抢了地契,把我和母亲搡到街上,在头上插个草标就要卖”。
“当时二叔还在,眼睁睁见我们被拉走。还是婶婶不忍心,偷偷告诉舅舅家,才把我们接回来。那时我发誓要将婶婶当母亲看待,等二叔去了,我娘也按旧法子救了婶婶,又接回了守寡被欺的姑母,本以为大家能凑一起往前奔,谁知她们却变了”。
“外人说甚么狐狸,我都不怕。横竖已经看开了,那些嘴里吐蜜,要娶我的,没一个真心。若我没这身皮子,没这家酒楼,谁肯说亲呢?若是嫁了,他们随便捏个名儿,占了酒楼,我就只能受欺负了。我劳心劳力,撑着家里,外人编排我也罢了,偏偏婶婶姑母也信”。
见嫣娘掉下眼泪,张小九劝道:“嫣娘,只要我们做大酒楼,外面的再红眼,也是他们难受,拿我们没法子。王婶子她们耳根软,别人一说就信,等外人说你是神仙娘娘,她们也能烧香把你供起来”。
“我当时就因为女子不好出头,才妆个男人救了乔娘。她走了后,我难过了很久。后来见到狗娃她们,本来想救,又怕被背叛。等狗娃一死,我恨起了自己。被人骂怎样,被背叛了又怎样,若是不救她们,我夜里睡不着,就像你不拉扯婶子她们,你也放心不下”。
“若是我没犹豫,早几个月去救她们,说不定狗娃就能活下来。前日我去瓦子赎刘大姐,谁知她听到我是王家酒楼的,竟反悔了,跑进瓦子再不出来。捧珠她们替我不值,我却不觉得。已经尽力的,总比装聋作哑,看着别人受苦强”。
“王婶婶她们若是退股,我便去劝,若劝了也没用,那就这样罢。横竖你已经尽力,问心无愧就是了”。
王嫣娘听得,问道:“刘大姐怎得不跟你回来,难道她连好歹都不晓得”,又细细一想,叹道:“是了是了,定是她父亲说了甚么,那大姐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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