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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陆大人为借口限制她的行动,此举并不过过分,况且陆井沛此次出门本就不光彩。逃婚,大家里三从四德养出来的姑娘怎么会过这等事,若是被太傅府那边的人知道,恐怕这门亲事迟早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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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房里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青石道路上,薛纷纷由于两次受惊,现下心情并不大好,任由莺时搀扶着步履缓慢地走在前头。薛锦意徐步跟在身后,星目视线定格在前,眸色深沉,好似涵了千丝万缕的情绪,最终却只能被压制在心头,不能为外人道也。
末了停在薛纷纷看不出起伏的小腹上,抬手碰了碰眼角那道浅淡疤痕,思绪便转去了十二岁那年。一晃竟过去了如此长的岁月,当年那个见到他嚎啕大哭可怜兮兮的小姑娘长大了,再也不会跟在他身后清甜讨好地叫“六哥哥”,再也不会扯着他袖缘睁着圆圆杏眸恳求他。青梅枯萎,竹马老去,然而他心底只留下了一人身影。
薛纷纷陡然停住转头问他,眼里隐隐有挥之不去的担忧,顾不得两人关系僵硬厚着脸皮恳请道:“六哥能不能帮我诊诊脉?我怕刚才陆姑娘行为对孩子造成不利。”
薛锦意又何曾拒绝过她,早在陆井沛险些撞倒她时便有此意,只不过薛纷纷对他抗拒的以为太明显,又见她没什么大碍才一直压制心头。“纷纷若是对我再生疏些,倒是与一般大夫无异了,如此看来,我是否也该收取些诊金?”
他一句玩笑话将薛纷纷逗得忍俊不禁,顿时气氛缓和许多。从几日前回来一直僵持拘谨的气氛顿时缓和许多,薛纷纷眯着眼睛笑得没心没肺,“那六哥这里能赊账吗?我身上没钱,家里生杀大权不在我身上,待何时我上位成功,便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还是这样口无遮拦,若是给沈景仪听见这话,想必会活生生气死在将军府中。
薛纷纷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一阵,忽而忆起一事偏头看去,“六哥怎么知道我去找陆姑娘?”
况且来的正是时候,若是彼时没有他在,后果不堪设想。
薛锦意将事实经过回想了遍,仍旧心有余悸,“我到游思居送药材,底下丫鬟说你不在,去了陆姑娘的客房。原本打算离去,但是一想昨晚家中客人到来我并不在,是以今日便前去探看一番,未料想正遇见那一幕。”
薛纷纷颔首,垂头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才低声道:“六哥大概不知道,那陆姑娘在苏州府可是出了名的人物。她看上了傅大将军,曾经扬言非君不嫁,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勇敢姑娘。这不傅容才不走,她便眼巴巴地跟到粤东来了,如今听闻人家不在,便又要收拾行囊准备离开。”
说罢将跟前石子踢出十几步远,转身朝薛锦意盈盈一笑,“这样不畏世俗敢于追求爱情的姑娘,连我都想敬佩了。”
薛锦意目光落在她笑靥上,不疾不徐地走到跟前对视,再目不斜视地于她擦身而过,嘴角微微翘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这不是勇敢,纷纷,这是愚蠢。若有这么一天,我不希望你也如此。”
他忽然扯到如此深奥的问题上,薛纷纷立在原地困顿地眨了眨眼,半天不得其解。
遂追上前去,莺时慌张在身后喊“小姐小心”,她恍若未闻截住薛锦意脚步。两人一动不动地对视良久,谁都不遑多让,少顷还是薛纷纷侧身让出一步,“六哥走错地方了,游思居已经过去好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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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大人天南海北地找女儿找得心急火燎大发雷霆时,忽然接到一通消息说陆井沛在粤东平南王府,一切安好,请勿挂念,简直像连日阴霾终于出现晴朗碧空,艳阳高照。朝中大臣或多或少都想跟平南王套近乎,毕竟这样曾经位高权重的人,能沾上一点光说出去脸上也倍有面子,是以这回他亲自前往粤东接女儿回家,排场不容小觑。
平南王薛谦素来好客,得知他到来早已命人备好了一桌子菜,并用象纽练盖银执壶盛装百年绍兴酒。未到正堂,已能闻到浓郁醇香,此时识酒之人便会感慨地道上一句:“好酒!”
可见陈大人是个会喝的人,正好与平南王凑成一对,两人你来我往互斟互酌。席上薛锦坤与薛锦意一杯未动,一个不动声色地举箸夹菜,一个若有所思地拿筷子在桌上写字。
薛纷纷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水渍已经趋于干涸,唯一能看清的便是“高岭”二字。
薛锦意朝她一笑,动作自然地刮了刮她鼻头。
动作亲昵,好在圆桌上各个都在忙自己的,没人注意到她这边情况。再说注意到了又如何,兄妹间如此亲密的大有人在,是以薛纷纷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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