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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大还想说些什么,被其余兄弟捂住了嘴巴。
淼淼让七小龙帮忙找越王是有原因的,她本可以让王府护卫去,但这些护卫们长年受训,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我是精英”的气质,一定逃不过菩提阁的眼目,容易打草惊蛇。但七小龙就不一样了,怎么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菩提阁的人只会以为他们是逃难的百姓,没人会注意他们。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然而事世多变,总是出人意料。
转眼到了除夕,就在整个高昌的百姓准备迎接新的一年的时候,让燕飞和淼淼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除夕那晚,阿苏尔带着三万突厥兵趁夜偷袭了高昌。
尤在酣睡的百姓们被攻城的擂鼓声惊醒,纷纷跑到大街上准备逃难,长史府里也是一片骚乱,柳时茂惊慌失措地从卧榻上爬起来,推开窗棂一看,城东那边的天幕已被火光映红了大半边天。
“发、发生什么事了?”
惊惶的仆人跑来禀报,说突厥人正在攻城,柳时茂险些没站稳,“备、备、备马!去刺史府!”
他匆匆换上官服,连头都来不及梳,囫囵把头发塞进帽子里便要出门,没想到刺史府那边的动作比他还快,已派人把凉州刺史的官印送了过来,说刺史大人病重,命柳时茂全权行使刺史令,保凉州周全。
柳时茂这次没能站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半晌才抚着额站起身来,“姓周的那个老滑头,早不病重晚不病重,这个时候才来病重,前两天喝花酒的时候咋不见喝死他?这是明摆着要坑死我啊!”
凉州刺史周崇是个老酒鬼,天天泡在酒缸子里,平时几乎不管事,大事小事全靠柳时茂和另外两位司马,事情做好了,功劳是他的,做得不好,是手下的人办事不力。大家心里怨恨,可没人敢弹劾,因为人家是太后的侄子,后台硬着呢。
没撤了,柳时茂硬着头皮接过官印,连夜蹬上了高昌的城楼。
借着火光看去,城外密密麻麻尽是突厥兵,一波接一波地冲向护城河,朝里头扔土包,守城的官兵不断朝下面扔石头,浇火油,放箭。那些突厥人仿佛不怕死,才倒下一批,紧接着又上来一批,光是那呐喊声,都震得人心里发慌。
事发突然,除了死守别无它法,还好高昌历来是朝廷重镇,城池牢固,突厥人虽强悍,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天快亮时,突厥人总算暂时退下了,柳时茂脚步虚浮地回了长史府,淼淼和苗炎炎已候在花厅。
“相公,你可算回来了,刚才吓死奴家了,相公你没事吧?”
苗炎炎迎向柳时茂,那弱不禁风的模样看得淼淼直想吐,“嫂嫂身子不便,还是先回屋里歇着吧。大哥,情况如何?突厥人为何突然出兵了?”
柳时茂长这么大,何曾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端杯子的手都是抖的,咕嘟咕嘟罐了三杯茶水,舌头总算能撸直了。
“太可怕了!我的脑袋刚才差点中了一箭……”他摸摸额头,刚才那一箭,把他的官帽都谢飞了,要不是他腿短缩得快,现在已经去见列祖列宗了,“突厥人太狡猾了,选在今晚偷袭,还好守城的官兵没打瞌睡。对了,方才突厥人一直在喊,要我们把一只什么燕子交出来,否则他们会一直攻城。什么鬼燕子……”
淼淼和苗炎炎都怔住了。
柳时茂惊魂未定,又道:“突厥人实在可恨!那个阿苏尔,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我方才在城墙上看了一眼,老天,世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颠覆的人?当初不知是怎么投胎的,你们不知道,那个阿苏尔的脸,除了没长胡子,就是一张男人的脸,可是她一开口,那声音……比炎儿还要嗲!一直在那儿骂,说我们把她的什么破燕子藏起来了,要我们还给她,否则就要屠城。我去,高昌这么大,燕子多了去了,我哪知道她说的是哪只燕子?这分明就是借口!”
估计是阿苏尔的中原话不利索,柳时茂把燕公子听成燕子了。
淼淼目瞪口呆,敢情阿苏尔是因为燕飞跑了,所以一怒之下出兵的?这下可好,阁主花了那么多心思劝说突厥出兵都不成功,飞哥儿这一跑,无心插柳,帮阁主一个大忙了。
“屠城?那、那可如何是好?”苗炎炎花容失色,抽出帕子抹眼泪,抽抽搭搭地道:“老天爷啊,我听说突厥人都是蛮子,个个茹毛饮血,孩童全部生吃,女人充做军妓……相公,那可怎么办啊?可怜我的儿啊,他还那么小,我可怎么保得住他哟……呜呜……”
这一哭可把柳时茂心疼坏了,拉着她的手道:“炎儿,你别怕,万事有我!我就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