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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传扬开去,引起朝野广泛议论,闹得沸沸扬扬。宋仁宗见争议这么大,索性把案件升级举行廷辩,让大家当面锣对面鼓说个明白。
廷辩伊始就拉开了阵线:大多数官员认为御史台小题大做,无事生非。理由是苏舜卿等人既无动用国库银两,又无利用职权非法敛财,只不过花了几个卖废品的钱,不值得大惊小怪。再说参加酒会的主人和宾客都凑了多少不等的份子,不能算白吃白喝;进奏院花几个钱宴请同僚,也属官场正常应酬,谈不上公款吃喝,更谈不上违法乱纪。极少数的官员则认为:进奏院的这次酒会与公务无关,纯属私人性质的朋友聚会,是典型的公款吃喝,召妓玩乐的*行为。如不严加惩戒,歪风邪气漫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各抒己见,相持不下。
朝堂里只有两个人置身事外,一言不发。宰相杜衍认为王拱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牵涉到自己的女婿,为了避嫌,一直没有表态。王拱辰有备而来,所以只是冷眼旁观,蓄势待发。
宋仁宗看了二人一眼,他很体谅宰相的处境,便将了御史中丞一军:“王大人,你是始作俑者,就当众阐述你的高论吧。”
王拱辰胸有成竹,从容出班,朗声道:“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不国。诸位对这个浅显的道理谅无异义吧?”
朝尝里鸦雀无声,无人反驳。
“治国先治官,治官先治贪;治大不治小,积重必难返。诸位对此也不反对吧?”
众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个洗耳恭听。
“千里长堤,溃于蚁穴。这是普通常识,估计也没有人否定。” 王拱辰侃侃而谈,“这就是我不能容忍进奏院吃喝玩乐这一事件,也希望引起朝廷高度重视的基本原因。公私分明,洁身自好,是每个官员应遵守的基本底线,苏舜卿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衙门里寻欢作乐,老百姓看了会怎么想?你们当官的连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还能指望你们为国为民鞠躬尽粹吗?”
枢密副使狄青行伍出身,言语粗鲁,嚷道:“对,食色性也,当官的就是上面要管住嘴巴,下面要管住*,两只手才会老老实实,不贪不占不索不拿。”
他说得如此直白,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就连赵祯也忍俊不住,严肃的朝堂顿时活跃起来。
御史中丞又掰开揉碎地讲解了此案的重大意义和他倡导廉洁正气的良苦用心,义正词严,反对派无法反驳,最后君臣一致同意立案查处。
会后御史台立即对苏舜卿、刘巽实行“双规”,关进乌台监狱交待问题。涉案人员都被衙门叫去问话,就连两位出台小姐也被抓进来协助调查。经多方查实,过去进奏院的拆封全做为垃圾清理丢弃,苏舜卿入主后,才将废纸换钱,私设小金库,自主开支,应以监守自盗罪处置;两位小姐卖艺不卖身,只是陪酒助兴,并无苟且之事,不再追究。案卷上报,单等御批。
消息传开,各地官府纷纷上表,认为此类事情司空见惯,法不制众,请求朝廷申斥从严,处理从宽。这也合乎宋仁宗的心意,便把王拱辰召来,说:“你也看看朝野的呼声,都是为苏舜卿求情的。依联看下不为例,到此为止就可以结案了。”
“对官员的恶行宽容一分,官场的风气就会坏上十分。陛下虎头蛇尾,失之于宽,失之于软,只能起到纵容*的恶果,发展下去就会祸害百姓,危及江山社稷。”
宋仁宗爱才心切,低声下气地说:“苏舜卿一向嫉恶如仇,倡导改革,诗文俱佳,人才难得,与一般的贪官污吏不同,这次就放他一马吧。”
王拱辰寸步不让:“要求别人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也是国人说一套,做一套,阴一套,阳一套的一贯作风,一个对自己要求很低,对利人要求很高,宽待自己,苛求别人的人才,怎么可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呢?”
“朕知道你和范仲淹、杜衍、苏舜卿政见不同,反对他们倡导的变革,难道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借题发挥,肆意陷害?”
“范仲淹、杜衍、苏舜卿欲除积弊,更应以身作则,方得民心。身为御史中丞,不求伪虚名声,只求无愧国家。”
“苏舜卿的爷爷曾任宰相,岳父现任宰相,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难道爱卿就不考虑影响吗?”
“正因为他树大根深,身世显赫,更要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御史台既要拍苍蝇,也敢打老虎,从重从快,法律才有尊严。”
宋仁宗仍在犹予:“这……”
王拱辰恳切地说:“而今官场不正之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