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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钟,或者很长时间,徐者廉转回头,双手抱臂,兀自顺着相反的方向,一步,两步,渐渐走远。
对于这样决绝而瘦削的背影,端木唯并非第一次目睹,太多次,亲眼看着他,独自离去,永不回头。
斩断留恋的死结,放弃思念的长线,不受束缚的鸟儿冲破樊笼振翅而飞,此生此世,再无相见的可能。
喉咙泄露出拼命抑制的嘶鸣,犹如夜风干哑的低泣:“者廉……别走……”他伸长了手臂,向前扑的身体栽下了轮椅,扑通地趴伏在地,艰难地向前爬动,干净的指甲抠入坚硬的地面,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淌,染湿了灰白的石子颗砾。
天昏地转的眩晕袭来,他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颓然地倒在距离轮椅十米开外之处。
相遇,从一开始就是荒唐的错;
相处,经历了太多困苦波折;
相爱,等得太久,持续地太短——上一刻还在身边温言安慰的人,一眨眼便成为日渐干涸的枯朽骨骼。
帝国军校开学那天,他只记住了那个上台演讲的俊秀少年。鸦羽般的发和眼,柔煦的微笑,单薄瘦弱的身体包裹在严谨的黑色制服里,露出一截白皙得能看到青色血管的优美脖颈,连喉结都不明显。据目测,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八左右,腿型修长笔直、无可挑剔。
假如不是亲眼见学籍资料,他很难相信这是个智力、格斗不输于他的男生。
很快,徐者廉就成为了校内的风云人物,学习好、脾气好、品质好,典型的三好少年,对身为将军后代的端木唯不卑不亢,敬而远之,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端木唯却越来越不爽——毫无背景的穷小子,挂着千年不变的假笑,居然博得了众人的青睐!尤其不能忍的是,两人的成绩可谓并驾齐驱,在模拟战役中的合作更是默契十足、所向披靡,但是,他对自己的冷漠态度和对陌生人没有任何不同,连疏离的笑都一模一样。
休闲似的游泳训练里,恶整对方的端木唯却在中途莫名其妙地小腿抽筋,险些溺水,反倒是刚刚吃瘪的徐者廉大方地救了他一命,把他湿淋淋地踢上岸,按胸口,做人工呼吸。
端木唯吐出几口水,愕然地看着柔软舌头的主人,短发贴在额上,睫毛很长,掩在其下的眼珠黑到勾人摄魄。他确定自己不是同性恋,但是不幸碰上千年道行的男狐狸精,就可耻地硬了。伏在上方的少年浑身一滞,反应了两秒,顿时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揍了他小腹一拳,飞快地跑远。
他是彻头彻尾的行动派。在认清同性|爱之前,就把人软硬兼施、迷|药春|药地弄上了床。事后,徐者廉的反应并没有想象中激烈。没有泪水指责,没有报告上级,他的拳头举了一会儿,又缓缓放下,低下头说:“没有第二次。”
一只手就搂过他的腰,端木唯凭着身高体格的优势将他压到墙脚,蛮横地说:“每天晚上,在这里等我。如果不来的话,这段长达三个小时的完整性|爱录像,就会摆在校长的桌上。”
徐者廉满含怨愤的眼睛看着他。
端木唯很得意很满足,放肆地亲了对方一口,被果断地咬破了舌头。
年轻狂妄的他记得,那人的吻很甜,就像化开了的蜜水,翻搅之时胸中泛起甜美的波澜,竟比畅快的抽|射还要美妙。
不知不觉,就牵挂了一辈子。
年少的两人都认为这段隐秘的关系只因为一时的兴趣。徐者廉继续能屈能伸的处世之道,在强壮而青涩的少年身下装死尸,眼睛闭上双腿张|开,一点儿反应都不给,被弄得狠了顶多喘几下。端木唯每次只顾自己发泄,哪里管得着对方的兴致,对同样的男性象征视而不见,任其委屈地缩成一团,从未想过碰触。
温柔这种东西,端木唯先天缺陷,后天也未曾认真地习得,特别是十八岁之前,典型目中无人趾高气扬的少爷,从未放低姿态说过软话。
端木唯知道徐者廉经济困难,平常都是两套制服换洗着穿,在大食堂吃最简陋的套餐,省吃俭用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嘲笑了两句,心里又觉得舍不得人家吃苦,于是暗地里经常给徐者廉送些钱和衣物。后者并不拒绝,不客气地通通收下,但他的生活并没有任何改善。
偷偷地查询“救济款”的走向,端木唯惊异地发现,平素冷淡的小情人居然在外面养了女人!两人倒很相配,照片中的男女像一对精致的瓷娃娃,肤白发乌,少女颇有几分姿色,长大后想必是位祸国殃民的大美人。
按照地址,端木唯寻到了女人,远远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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