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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将军此话多么有担当。
苏城又叹了一回,将鸟笼提在手中,望了眼天色,揉揉肚子道:“咱爹快回来了,我得把小鹦藏起来去。”苏阆心中漫出同情,冲他使了个眼色。
苏城的脊梁骨处缓缓延上一层凉意。
“爹!儿子是想先藏起来,好给您老人家一个惊喜…爹别打!儿子知错了,爹!”
。 。 。
教训完儿子的苏嵃将军面色不虞,饭桌上一度闷闷的,苏城坐在一旁哼哼唧唧揉着腰。
苏阆看看父子二人,盛了碗汤羹放到苏嵃跟前,笑眯眯道:“父亲,我作证,二哥真是看您平日忙的紧,这才寻了只鹦鹉想给您解解闷儿。”
苏嵃盯了儿子一眼,从羹汤中捞起块胡萝卜丁,夹进了旁边笼中的鸟食罐儿里。
鹦鹉兴奋的扑腾了两下翅膀。
苏嵃面色稍解,继续用膳,苏城觑了他一眼,又去看苏阆。
苏阆眉心抽了抽,冲他做了句口型:“吃你的饭吧。”
苏城放下心来,端起碗来往嘴里灌汤。
“圣上…”苏嵃突然念了这么两个字,双眉一皱,将碗重重顿到了桌子上,砰地一声响。
苏城才喝到嘴里的半口汤全呛了出来。
苏嵃到底忍住没说这孩子莫不是前些年被太后和戚侯爷管成了包子,只道:“今日上朝,圣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唯唯。”
苏阆:“啥?”
苏嵃将军面上刀刻似的皱纹动了动,看了眼苏阆,沉声道:“世人言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对着阿棠的时候我觉得是准的,上朝的时候见着皇上,我又觉得不大准。”
江涵小时候是个极聪慧,极有主见的孩子,怎么登基三年,棱角都磨没了呢?
这般被戚覃拿捏的死死的,今后可怎么好。
苏嵃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两兄妹只管闷头把饭吃的飞快。
被苏嵃将军心里暗叹的小皇帝今早悄悄将成斐召进了宫,午时过后二人还在甘露殿中。
小皇帝是苏城和苏阆在心里的叫法,其实江涵与成斐同岁,因十五岁登基那年苏城恰中进士,探花宴上见到初着龙袍一身黄澄澄的江涵,回来与苏阆说起此事时有感而发,二人觉得小皇帝亲切且顺口,一直偷偷叫到现在,直到江涵长成玉树临风的俊儿郎也没改过来。
江涵从堆满案牍的御案后抬起头,清亮的眼睛看向一旁端坐的男子,一改往常称呼,唤了句“成卿”。
成斐闻言抬头,江涵笑笑,端起茶盏:“早就想这样叫你了,若不是舅父压着,你岂会今年才得以入翰林,”他温凉的笑意化在唇边,“还好朝中有你们父子,不然朕一个人,做起自己想做的事情来真是没法应付。”
第8章 杀机
成斐顺目含笑:“父亲与微臣皆是大陈臣子,大陈的明君要做的,都是臣子应当拥护的事。”
江涵握着茶盏的手指一紧,他当下想做的,无非全先帝遗愿,行新政,启寒士,太祖太宗经营这么多年的大陈江山一朝传到他手中,他得让它有该有的模样。
先皇去的猝然,许多未成的事都没有交代清楚,太后一味信任襄南侯,外戚旧贵趁虚而入,擅权弄事,寒族入仕无门,这些事皆要一件件拾起来。
然在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襄南候抗衡之前,还需收敛锋芒,毕竟,这是个挺招恨的事情啊。
幸好,还有成相与苏将。
江涵手指轻轻敲着桌案:“兴办泓学院的事,朕便交给你们父子去做,只挑寒族之士,公侯子弟一概不收,父皇生前便下过这样一道诏令,只因去的早,才搁置了下来,如今朕再提,襄南侯那些人想也不会说什么,先办起来就好。”他话锋一转,“对了,今年秋狝围猎,你随朕一同去。”
成斐笑道:“陛下折煞臣,臣武艺不通,骑射亦不精,怎能随侍圣驾?”
江涵瞥了他一眼:“你别跟朕扯这些,让你去便去,没你陪着,朕同那些阴阳怪气的臣子们虚与委蛇,憋都能憋死。”
成斐和声应过,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人的影子,又道:“苏家兄妹生性率直,倒与有的公子小姐不同。”
江涵身子一顿,手指嗒的往案上一敲:“许多时日未见,你不说朕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对儿表亲,”他朝成斐扬了扬下巴,“若你当真不爱去,朕喊上他俩也成。”
成斐眼底神色一跳:“不不,还是臣来吧。”
江涵眉梢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