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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茶在一阵眩晕头痛中缓缓睁开眼,却以为自己仍是在做梦。她支了昏昏沉沉的脑袋,撑着坐起身。当她看清自己是在一个四周都是石壁的洞中,眼前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陌生男人时,这非同一般的惊吓令她顿时清醒了过来,眼顿时瞪得老大。
她低颤而压抑的惊呼令郦阔哲陡然丢了睡意,转过身来。
还没等他开口,山茶的眼瞪得更大:“郦……大哥?!”
郦阔哲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她,突然单膝跪了下去:“见过夫人!属下卫护不力,令夫人受惊了。”
山茶惊得三魂出窍,错愕地盯着郦阔哲,说不出话。此刻另外四名暗卫也已惊醒,见头领跪在地上,也忙跟着上前拜见夫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山茶恍惚中似乎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但她的心却不由得变得更加恐慌。
在郦阔哲简明扼要地叙述中,她终于证实了自己适才瞬间产生的、最不愿相信的猜测。
竟真是那人派来的!从自己回到礡山那一天,不,是在自己回到礡山之前,他的人就已经在暗中时时守卫她了。
那么,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真的有幸逃离了西夜的王廷,而是他故意放她走的!所以,风与星的相助,根本就是他的默许甚至是安排……所以,她回到礡山那一日,看到的干净整洁的屋子、簇新华美的衣衫与床帐……都是他,都是他……
山茶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怎么会傻到自以为有本事逃得出他的掌控?怎么会安然地相信他当初能带人搜进礡山、手刃躲藏了十年的仇人并掳走她,如今竟会这许久搜不到一个回到原处的逃奴!
不是她蠢,而是她根本就不敢、更不愿相信他会如此做。
曾经那样的仇恨、禁锢、凌虐,真的会变成一朝仁慈的舍弃与成全么?
他看向她的时候,心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
他与她,又究竟是怎么从那样一个开始,走到这样一个迷局中来的?他们两人,在这个局中,究竟被改变了些什么……
山茶在这片缭绕纷乱的思绪中恍恍惚惚地站起身,呆呆地向外走去。
郦阔哲忙起身跟上去:“夫人,您要去哪儿?”
“……回家。”
山茶的语调飘忽空荡,令人心慌。
郦阔哲蹙眉看了看她,没有多说,只静静地紧随在她身后。
一夜的狂风已经将涂家茅屋拆毁太半。狼藉残败的骨骸上挂着支离的茅草,在已经弱去的风声里瑟瑟发抖。
涂山茶走到屋前,踏着散落在地的零碎门板,扶着空空的门框走了进去。
屋内的东西早已毁坏,地上还散着摔碎的杯盘碎片,还有她昨日做的饼儿。
里头半斜半倒的门框内,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床架子还杵在那里摇摇欲坠,令人尚能辨认出这是她早先的那间卧房。
山茶盯着那空荡荡的床架子,眼眶蓦地酸胀刺痛起来。她蹲在了地上,将头埋进臂间痛哭起来。
郦阔哲立在她身后,沉默而同情地望着她,却没有开口劝说。
“王,夫人与郦头领在那边!”
阿若引着驱马飞驰而至的百里玄月赶到的时候,山茶正呆呆地坐在茅屋的残骸中间,不说不动,像变成了一尊泥塑一般。
百里玄月顺着阿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了伶仃坐在地上的山茶与她身后那张空荡荡却似曾相识的床架子。
心上一阵锥刺般的锐痛。他疾步朝那里走去。
“山茶,跟我回去吧。”
他蹲在那呆呆的人儿面前,近乎哀求的语调中含着无限的温柔与疼惜。
可是那人却没有反应;不看他,也不说话,就像是根本不知道他来了一般。
“山茶,不管咱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都过去了。给我一次机会,让咱们从头来过,我会让你过得好、过得舒心,相信我。好吗?”
“……”
“山茶,你就算恨我、怨我,好歹也看我一眼,跟我说句话,你说话啊!”
“……”
千呼万唤,眼前人终于钝钝地转过眼珠,迟滞地开口。
“……当日,真的是你放我走的?”
“……是。”
“我走便走了,为什么还多此一举地做这些?为什么又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