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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这尸体就是刚才躺在路上的那一具。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拉着死者的一只手,道:“哈四啊,你儿子儿媳没死啊,你就这么走了吗?不声不响的,现在你儿子和儿媳都回来了,知道不?”
大家都在抽泣,我和郑雯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一妇女擦了一把眼泪,不解地问我和郑雯,说:“哈拉,以前你和阿冬妹对你父亲都很孝顺,怎么你父亲被人杀害了你们一点都不难过?”
另一妇女道:“他们俩这么久没回来了,大概是悲伤过度,哭不出来了。”
我感到浑身不自在,郑雯悄悄地在我的腰上拍了一下,暗示我。
“哇——”我嚎啕大哭起来,郑雯也跟着哭。
“爸,您死得好惨哪,是谁下的毒手,儿子一定给您报仇!”我边哭边说。
“还有谁?是郭开的手下刘金福他们干的!”刚才背尸体的那个人说。
“这帮畜生,杀人放火,**妇女,我们如果不是躲得快,也会死在他们手里!”另一中年男人说。
郑雯问道:“刘金福是谁?是不是那个拿锤的络腮胡子?”
一妇女说:“就是那个畜生,他们遇到女人就抢,看见男人就杀,我们把自己弄脏就是为了躲他们!”
这具尸体摆着也不是个办法,我又不知道他们这里的风俗习惯,既然他们都把我当成死者的儿子哈拉,我只得将错就错装下去,于是问那位拉过死者的手的老人,道:“大伯,我爸这丧事……”
老人不高兴地说:“哈拉,你是不是一年没回来就糊涂了,我是你舅舅,怎么叫起大伯来了?”
郑雯用纸巾擦掉眼泪,说:“舅舅,我爸死了,哈拉是急糊涂了,您别在意。”
舅舅点了点头,道:“先把我的棺材搬来,把你爸装殓了,等到刘金福他们离开这里,我们再去狮子岩看块地方,挂岩子得花时间哪!”
几个男人跟着舅舅去搬棺材,我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眼前这座青砖结构的房屋应该算是这附近最好的房子了,里面有上下两间大厅,中间有天井,靠外面有一间偏房刚才被火烧过,墙壁被烟火熏得黑乎乎的,房梁和瓦片掉在地上,大门口有两只石狮,一只嘴唇被敲烂了,一只背部掉了一大块。我猜测,这里曾经兴旺过,里面现在住着的应该不止一户人家,包括阿拉家在内。
郑雯走近我,轻轻在我耳边说:“我们别傻在这里了,走!”
她说完,先出了院子。我也跟着出去。
“哎!”一妇女喊:“哈拉,你们去哪儿?”
我大声说:“我们有东西放在外面,去拿回来!”
出了院子,我们头也不回地跑。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条狗,一面叫一面像饿狼一样向我们追来。它叫的时候,嘴巴张得老大,门牙足有两寸长,那副凶相像是要把我们俩撕碎吃了。
郑雯向来就怕狗,这下吓得脸都白了,腿也软了。
狗一跑起来速度快,我们穿的是明代服装,跑起来很不利索,一转眼狗就到了我们身后。
我发现路旁有一根棒子,操起来,反手一扫。
这一棒子正好击在狗的嘴尖上,它痛得叫声都变了。没来得及多想,我又一棒子过去,打在它的腿上,它知道敌不过,一瘸一拐地跑开了。
我们继续跑,没过多久,前面出现了一小片林子,我们一头钻进去。
坐在草地上,我们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太阳偏西了,我们必须得尽快穿回去。
郑雯看了一下表,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再过两个多小时天就会黑下来,怎么办?”
我忽然想了起来一件事,说:“打电话,我们打电话求救。”
说着,我习惯性地在衣袋里找手机,没找着。
“坏了,我们都换成明代的衣服,手机放洞里了。”我着急地说。
郑雯也急了,道:“都怪你,当初为什么不把外套穿在里面?”
“你还怪我,你穿外套了吗?如果不是你带头穿这衣服,会有这种事出现?”
“好了好了,别争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
我们结婚五年来,第一次这样闹别扭,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过了一会,她哭了,道:“刘道华,如果我们回不去了,童童怎么办?”
“童童不是在外婆家吗?外婆带童童比我们可要细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