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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愧霍家人有名将之誉。漠上磨砺出的品质,十分可贵。
我想霍颜心中还是有些怨文氏的吧。便将自己葬在这里,让她一辈子寻不到他。争奈如今文氏来追随他,便让他二人于泉下相解释吧。我同清歌担起了这份情怨,也算终获解脱。
回去时便不甚急了。北地高山名川甚多,即停即游也是愉悦。
这日行至五行山脚,寻了处民居,许些金帛,请人置些饭食,旅居一晚。
其时正值深秋,虽天气有些清凉,可此时的菊花酒却是最好,农家亦有酿造。本是要藏至冬时再喝的,耐不住我们软磨硬泡,便予了我们一坛。
民居之北便是五行山,传言道宗曾于此处立观创说。以五行之术名冠天下,此山便曰五行,以念其功德。
夜半星光满天,在屋前置了两张宽大竹榻,便同清歌倚了,即饮即谈。
农家的酒虽不名贵且是新酿,却因这山水灵秀,多了些陈酒才有的醇香。亦是酣畅。
清歌博闻广识,经历更是丰富。同他一起倒是很长见识。
清歌很少话说的如此多,今夜不知是他酒醉还是何原因,竟说的格外多。大多数时候我便静静听了,清歌从不说无用的话。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清歌却忽然问我:“阿梓,可曾有人负过你?”
我有些惊讶,清歌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心中却想到,似乎是我负了少卿,倒非少卿负了我。再思虑,少卿负我无非是逼死了父皇兄弟,可于我而言,长大后反倒与他们言谈甚少。幼时虽受了父皇宠爱,也不过是父皇在时保得了平安,何况便是父皇,也是捉摸不透的。
少卿如此,即便我心中悲哀,可说他负我,却也不然。萧妃一事,他并未解释。我想,于他心中,萧妃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便连同我提及的资格都不够,到头来,一切不过是我想要离开少卿的借口,于是看了清歌,淡淡道:“不曾。”
清歌反而微笑:“阿梓倒是个单纯的人。”
我轻轻摇了摇头:“何来单纯之谈。我倒认为是狠心的人。未曾给过别人负我的机会,或许是先负了人。”
清歌似乎觉得有趣,笑意更盛:“总有人天生便宁我负人,休人负我;也总有些人被逼无奈,却不得原谅。说来也是可悲。人总不愿落到被逼的境地,可最后的结果却难如人意。毕竟心胸有异,强求一律也是枉然,故人生有一二知己已是难得。若阿梓有朝一日被人相负,可愿原谅?”
我不置可否。只笑道:“那要看是何人何事了,总不绝对。”
“阿梓凡事留有余地,也是好的。”清歌笑着看向我,眼中竟多了一些神采。
我从不知清歌是如何活在黑暗中的,从不恐惧,从不怯弱。或者他也曾懦弱过,只是我不曾看到。即便看到,能生生挨过早已超出常人。他本不是常人。
却也不由自主道:“清歌,你是个孤独的人罢。”
清歌却道:“心中清明,便不孤独。”
我想我是了解清歌的,或者说他是个令人愿意去了解的人,虽然意味不同,但于我,倒无甚区别。清歌总是让人觉得清雅美好,而这种姿态,却是发于心间。
农家鸡鸣扰了我的美梦。起床行至屋外,倒未见清歌。便有农妇递于我了一张字条。
这倒是我第一次见到清歌字迹,俊逸自然,字如其人:“事出紧急,就此一别,有缘则来日相见,安居勿动,则有人寻你”。
我隐约回想起半夜似乎有马声嘶鸣,时间并不甚早,现今追赶总来得及。便不知心中如何想的,只是想追了清歌回来。
一旁的农妇见我上马似是有些焦急。此山间来回,便是一线天,清歌当不会向北,我便策马向南。
却不知清歌却在昨夜买下了这间小屋,农妇亦是他后来安置,我未曾留下,他那时在暗处已是知晓。
这一路策马疾驰,我并未考虑其他,山路却是狭长。
忽而左右响起了呼哨声,时而短促,时而悠长,继而便是窸窣人声。我心中甚是不安,迅速勒马,竟将将避过了前面早已安置的绊马索。
才恍然觉得似乎是被打劫了。再回头欲奔时,却发现后方早已被人马堵上,人强马悍,再无退路。
也曾听清歌讲到过些绿林豪强之类,走投无路,便开山立寨,以劫为生。只是我从上到下打量了自己,既无贵重之物,穿着也甚是普通,难道是相中了我的绝色?苦笑一声,这群贼盯上了我,委实眼光独特。
他们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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