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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得空找到娘家人和来往多年的朋友说体己话,请她们日后帮忙给佩仪留意好人家的子弟。期间与炤宁的视线相交,会心一笑。
扰攘一阵子,外院有人来禀:锦衣卫指挥使韩越霖来了,找炤宁有事。
炤宁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当下辞了众人,又吩咐红蓠两句,便到垂花门外相见。
韩越霖今年二十六岁,系出名门,做过捕快、上过沙场,定下心来走一条路,是二十岁之后的事。这样的性情、经历,都让他与寻常名门子弟格格不入,投缘之人算上炤宁才三个。没出头的时候,被人说不合群、怪类,出头之后,则被人说太孤傲、高不可攀。
此刻,他站在路边,望着炤宁由远及近。身边的随从捧着一个花梨木小箱子。
红蓠疾步赶上来,交给炤宁几册簇新的书籍。炤宁走到他面前,“最怕你来跟我讨债,好在总算熬到了头。”
韩越霖失笑,“现在连声哥都不叫了?”
炤宁笑着屈膝行礼,“越霖哥。”
“徐岩只比我大三岁,就能做你的叔父,我怎么了?”这是韩越霖百说不厌的话题。
“徐叔在我这儿的分量能和你一样么?”炤宁挑了挑眉,“怎么,还不服气啊?”
韩越霖笑得现出皎洁的白牙,“别扭罢了,见到他总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把我这儿的辈分都弄乱了。”
“徐叔是爹爹的朋友,你在爹爹眼里好多年都是毛孩子。”炤宁是真将他当做兄长,提起父亲来,便用最亲昵的称谓。
“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韩越霖一面说着,一面转身示意随从。随从打开捧着的箱子盖,他近乎小心翼翼地把书籍放进去。
炤宁很失望,“还以为你带礼物给我了。”
韩越霖和随从都笑了。
“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炤宁要走,“下次要记住,到别人家要带点儿东西,免得人说你失礼。”
韩越霖轻笑出声。他当然不是爱笑的人,可每次见到她,总要发自心底地笑几次。“小财迷,等等。”他唤住她,随手取出一张银票,“给你的零花钱,想要什么自己添置。”
“那我就不客气了。”炤宁顺手接过,看也不看就收入袖中。
韩越霖忽然道:“皇上此刻在燕王府中。”
炤宁敛了笑意,“哦。”
“皇上提起了你。”
炤宁面无表情,“嗯。”
“回去招待客人吧,别耍性子。”韩越霖笑着对她一挥手,“今天忙,改日来找你和予莫下棋。”
“嗯!”
炤宁回到内宅,还是坐在太夫人近前,继续跟人们演这一出祖孙情深的戏。她自来不喜这种事,这次倒是例外。她没什么不痛快的,而太夫人特别不痛快。
不少人因为韩越霖来这一趟,悄声议论:
“说起来,韩指挥使如今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人物,当年得了江家二老爷的赏识,被摔打了这些年,果然成气候了。”
“可不是么。江四小姐也是从小就认识韩指挥使,比他小几岁?……嗯,对,看韩指挥使的样貌,也就相差六七岁的样子。这两个人要是……”
“是啊,站在一起,也是很相配的。唉,谁料得到有缘人会变成无缘人呢……”
“就是啊。”
话说得含糊,听的人却都明白。这是欣赏或喜欢炤宁的人的说辞,另有些不喜她的,背地里的说法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这个江炤宁,左边挂着燕王殿下,右边又拖着韩指挥使,一晃就是这些年。”
“有什么法子,谁叫人家长得好又有才情呢。”
“算了吧,到如今,也只有样貌拿得出手,才情——哼,她还有才情?三年来都没再作画,才情早就扔到赌坊、酒缸里去了。”
“倒也是,在外太闹腾了。这种人……要是我们家,早就扫地出门了,还叫她回来?回来做什么?”
几个人正聚在一角说得畅快,江佩仪走过来,将手里的茶壶放在圆几上,力道稍稍有些重。她语声不高,但是透着冷冽:“你们在说我四妹么?是谈论还是诋毁都一样,不妨再大声些,免得叫人不想听也要听,听又听不完整。委实叫人膈应。”不要说她喜欢并且感激炤宁今日的好意,便是整日里掐架,在外人面前也要维护四妹。
那几个人听了,不由脸上一红,不知该怎样应对。幸好这时候已到用膳的时辰,丫鬟摆好了饭菜,来请她们入座。
江佩仪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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