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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惬意笑容,扬声回她:“你看我带谁回来了?”
顾北北看到阎太太从厨房探出头来,她应该年逾六十,看上去却仿佛只有五十岁,或许是常年带笑容,眼角有非常明显的鱼尾纹,“啊,来客人了。”
“她是顾钊的女儿。”阎老师解释时候声音平平,却带着笑意。
“啊呀。”阎太太惊呼,“那我的菜可拿不出手了。”
“没有关系的,我不挑食。”顾北北连忙摆手,“我来帮您吧。”
阎太太听她是顾钊的女儿,便不客气起来,大抵因她是故人之子,这时候客气反倒是有了距离。顾北北进厨房后发现阎太太果真不客气,饭菜何止没好,连锅都没有下,看菜切的零碎,便知道大约她是没有厨艺天赋的,便笑着动手,整理了流程,压缩时间。
阎太太看她动作娴熟,自己也插不上手,便只能在一旁问话:“你在家里时常做菜?”
“一半一半,我和我爸轮流上灶台。”顾北北解释道。
“那也是蛮辛苦的。”阎太太评价,“顾钊真狠心,怎么舍得让闺女进厨房呢?”
“他怕我以后什么都不会,把自己委屈了。”顾北北笑意盎然,觉得这里很有家的味道,那种不加掩饰的关心,“他觉得想要吃好的,还是要自己动手,自己总归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这倒是他的风格。”阎太太将炒好的菜端到客厅的餐桌上。
不一会儿,三人都落座。
阎太太道:“我昨天看老头子在上网,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问他之后,才知道你的事情,也是辛苦你了。”
“这是我该做的事,不然不是枉为人儿女吗。”顾北北道。
“我以前看《新编》的时候觉得不对劲,觉得风格特别熟悉,和她还吵了一架。”阎老师指了指身旁的太太,“我说前后风格不统一,她非说故事结构一致。”
第34章 蠢糊涂蛋
“结果导致世界第三次大战爆发。”阎太太还嘴,“谁断章取义管窥蠡测?我记得我明明说过,后三分之一本写的刻意,看的出来是竭力临摹,不得其神徒有其形,你是不是把这句话给忘了?”
“我哪里有忘?我说风格有出入,你说结构一致,我们两个吵的主题都不一样,你要强行说不是,我哪里有插话的份儿?”
“明明是你无理取闹好不好?”两人掐起来颇有种王不见王的感觉,“你还真是有政客的觉悟,一旦理亏,立刻掐播,顾左右而言其他。之前讲架构,明明说出来一二三点,你不服输,非要说风格不统一,明明在讨论骨架,却非要扯到血肉填进去是不是柴是不是涩,骨科医生和屠宰场屠夫,那能一样吗?庖丁会解牛,你让他给你刮骨疗伤,areyoukidding?”
阎太太当年和阎老师一同出国,阎老师读硕士博士,她便在一边陪读,两人总是一起上图书馆,你读你的,我读我的,结果每次回到家,只要交流,最后总归会这样吵起来,谁也不肯让步,为了争出胜负,旁征博引,亦或者偷换概念,无所不用其极,吵了近四十年,完全没有把关系给吵爆,反倒是感情越来越好。
毕竟人都有斗气,且限量,在这上面争执完了,生活便只剩下一团和气,又怎么会伤感情呢?
“……no。”阎老师完败,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低下了高傲的脑袋,“好了,吃饭吧。”
阎太太做了一个胜利的笑容,之后把这一切完全抛在脑后,三人大快朵颐,顾北北心中颇为艳羡这样的感情生活,有口角是有值得争的地方,倘若完全相敬如宾,和和气气,多半会像父母那样,貌合神离,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真是和你父亲完全不像。”吃过饭后,阎太太拉着顾北北到客厅的沙发那边坐下聊天,她的神色中带着怀念,很快回神过来,问顾北北,“这会戳到你的伤心事吗?”
“不会,”顾北北摇头,“我早已习惯了。”
“啊,这句话可以给所有事情做注释,不过也是没有法子,生和死都是这样猝不及防,不经过当事人的同意。好在大家都比较争气,活出了自己的精彩。”阎太太换了个话题,“他想必没有告诉你他年轻时候的事情吧。”
“完全没有。”顾北北确实对父亲早些年一无所知——就像儿女只参与父母后半生一样,她也只了解父亲的这半部分人生,至于早年的生活,倘使隐瞒,那她更是无从知晓,因为她没有爷爷奶奶,不会有人告诉她,后来看起来睿智恬淡、安贫乐道的父亲,早年会不会也有尿床这样啼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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