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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里,沈殊闔著眼,俊秀的臉半埋在軟枕間。
楚征本想伸手拍醒他,目光觸及對方悶紅的白皙脖頸時,動作又驟然頓住。
他輕輕呼喚:「沈哥。」
「……」
對方似乎仍在沉鈍的睡眠中。
楚征的指尖勾起,骨節掠過沈殊清瘦的面頰,壓出一片稍稍內凹的痕跡來。
——和夢裡的觸感一模一樣。
他近乎難以忍耐般,喉頭滾動,無聲地吞咽了一下。
初夏,蟬鳴,燥熱的午後。
他最終克制不住俯下身,微涼的唇掠過沈殊的脖頸,以不輕不重的力道咬下吮吸。
「唔……」總算從夢中甦醒,沈殊睡眼矇矓,發覺身旁坐著個人,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小征?怎麼不出聲,嚇到我了……」
楚征笑著把保溫杯遞給他:「冰薄荷水,沈哥喝點吧,解暑。」
沈殊點點頭,一面啜飲幾口,一面抬手撫向後頸:「奇怪,怎麼覺得有點癢,又有點疼……」
楚征佯裝無事地湊過去看:「好像是被蚊子咬了,野外的蚊子有點毒,我腿上也被咬了好幾個包。」
沈殊從背包里拿出青草膏,半跪著掀起楚征的褲腿:「哪兒呢,我瞧瞧?」
楚征呼吸一窒,沈殊的手涼涼掠過他的皮膚,存在感過於鮮明了。他有點尷尬地併攏腿,從沈殊手裡奪過青草膏,輕咳一聲道:「我自己來吧。」
沈殊沒注意到他的異常,只當是青春期的小孩在乎隱私——楚征現在確實不比小時候黏人了,他有些遺憾,但也明白這是成長必經的事。
於是自己蘸了點青草膏,伸到脖子後面去塗抹那個看不到的蚊子包。
清涼涼,火辣辣。
又有點……疼。
沈殊暫時回孤兒院打工後,楚征回來得愈發勤快了。後面索性退宿,寧可每天花一個小時通勤,也要回來吃晚飯。
而阿明終於接到了他心心念念許久的媽媽打來的電話。可對方全然沒有接他走的意願,只是讓他乖乖聽姑姑的話。
「……為什麼?」
對方沉默許久,才緩緩說:「我下次會抽空去看你的。」
被掛了電話的程育明只覺得傷心。聽筒里傳來一陣陣重複的忙音,落在他的心上,比鐵還重。
可他沒法苛責對方。
「阿明,這麼晚了還沒睡嗎?」沈殊打著哈欠,腳步輕輕地下樓,「我記得你們明天是不是要階段考?」
「馬上睡了。」阿明看向走過自己去廚房倒水的沈殊,呼吸忽然一窒,「沈哥,你脖子上是什麼?」
「啊,這個?」沈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後頸,被觸碰的地方泛起細而碎的痛癢感,「蚊子咬的,最近的蚊子可毒了,好幾天都疼著呢。」
阿明沉默了。
他看著沈殊敞開的睡衣衣領里,後頸上綴著的好幾個張牙舞爪、肆無忌憚的紅印,頭暈目眩。
這絕不是蚊子能夠咬出來的包,而像是吻痕。
誰幹的?
他幾乎不用動腦子思考,一個名字就立刻浮現在他面前——楚征。
「沈哥,你今晚可不可以去我房間睡?」
沈殊接水的手一頓。阿明向來乖巧懂事,不像夕夕那麼會來事。怎麼會忽然向他撒嬌?
「可以。」楚征已經睡著了,他臨時離開也不礙事,更何況他實在在意阿明的異常,「怎麼了嗎?心情不好的話,可以和我說說。」
「沈哥,你不要和楚征接觸了……」阿明心理建設了好久,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他很危險,真的。」
剛才,他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沈殊會栽在楚征手裡的直覺。
楚征和爸爸一樣,是噁心的同性戀。這是不對的,是一定會出問題的糟糕透頂的關係。
腦袋裡響起尖銳的警報聲。
「他不太正常,太執著於你了。我不止一次看見他給試圖親近你的孩子使絆子,惡作劇也好,不露聲色的針對也罷,連夕夕都被他折騰得夠嗆,更不用說別的性格軟弱的孩子……他把人家的作業藏起來,在花鏟上動手腳,故意在粥里倒芥末和辣椒,甚至差點直接把人從樓梯上推下去……」
「沈哥,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楚征一點都不乖,也不聽話,而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他喜歡你,所以願意在你面前收斂,裝成你喜愛的樣子。可是……」
「總有一天,他會裝不下去的。因為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