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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摇头回答问题。他在电台里时,总是悄没声息地干活,好像不存在似的。他成天呆在档案室附近,芭芭拉不止一次跑下去看看他是否没事。在家里,他不断戴着耳机听音乐,完全与世隔绝。他再也不笑了。他再也不打开收音机了。
他妈妈对他的变化感到绝望。对皮埃罗来说,在蒙特卡洛广播电台工作让他觉得自己有点用处,还能挣些钱(他妈妈不断向他保证,这点钱对他们的经济有多么重要,这使他感到骄傲)。这是一扇通向世界的大门。
他和让…卢近乎崇拜的友谊则把这扇门开得更大。现在,门正慢慢关上,这妇人担心要是它完全闭合的话,再也没有人能够进去。
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所有人要是能读懂他的想法,一定都会大吃一惊。大家都认为他的伤心和沉默是因为发现朋友其实是一个坏人,就像他说的,是那个用恶魔的声音给电台打电话的人。也许他那直率的灵魂之所以这样反应,是因为他被迫认识到,他曾经对这样一个不配得到信任的人付出真心。
但是,其实他对让…卢的友谊和信任根本没有因为最近的事件和揭露的真相而受到影响。他了解这个人。他去过他家,他们吃了烤馅饼和巧克力酱,让…卢甚至还给他喝了一杯美味的意大利红酒。它味道甜甜的,凉凉的,让他觉得有点儿头晕。他们一起听音乐,让…卢甚至还把唱片借给他听,那都是些珍贵的黑色塑料唱片,这样他就可以在家里听它们。他给他复制了一份他最喜欢的CD,里面录上了“杰佛逊航班”和杰夫·贝克在桥上弹吉他的歌,还有涅乐队最新的两首歌等。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让…卢用那种恶魔的声音说话。相反……让…卢总是告诉他,他们是终生的好朋友,而且他总是证明了这一点。所以,要是让…卢总是告诉他真话,那就意味着一件事:别人都在撒谎。
每个人都问他出什么事了,逼着他说话。他不想告诉任何人,连妈妈也不告诉,他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伤心的原因是因为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让…卢。他也不知道怎样帮助他。可能他藏在哪里,又饿又渴,没有人能带什么吃的给他,连面包和巧克力酱也没有。
他知道警察正在到处找他,他们要是抓住他,就要把他关进监狱。皮埃罗不知道监狱是什么。他只知道他们把做坏事的人关在那里,不让他们出来。要是他们不让里面的人出来,那么外面的人也不能进去,他就再也见不到让…卢了。
也许警察会进去看看监狱里的人。他过去也是个警察呀,一个荣誉警察。那个表情和蔼的警察总监告诉过他,他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有人说他死了。不过,在他闯下这么多祸之后,可能他再也不是个荣誉警察了吧,那他也只好像所有人一样呆在监狱外面,不能进去看让…卢了。
皮埃罗转过头,看到芭芭拉正朝导播台走去。他看着她的深红色头发,她走路时,这头发好像在她的黑衣服上跳舞似的。他喜欢芭芭拉。和喜欢让…卢不一样。他的朋友和他说话或者把手放到他肩膀上,他不会从胃里升起一股暖流,好像一口喝下一杯热茶似的。芭芭拉就不同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喜欢她。一天,他在她桌子上放了朵花,想告诉她这个。他从街上一个花盒里摘了朵雏菊,趁没人注意把它放在她的机器上。他有时甚至希望她和让…卢结婚,这样他去看朋友时,就能一次看到他们两个了。
皮埃罗抱起那堆CD,朝门口走去。拉吉尔看到他两手都不空,习惯地帮他打开锁。皮埃罗走到走廊上,用鼻子按了电梯。他从来没让人看到他这种按电梯按钮的方式。他们会笑话他的,不过既然鼻子长在脸中间,什么用处也没有,那干嘛不在两手都不空时把它派上用场呢?
他用胳膊肘把电梯滑门推开又关上。在里面,他用不上鼻子了,因为按钮不一样了。他只好用下巴压着CD,好腾出一根手指按按钮。
电梯朝下开去。皮埃罗已经以他那种随心所欲的方式,遵循着一种独特逻辑想了很久。他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让…卢不能来找他吗?那他就去找让…卢。
他去看过朋友很多次。让…卢告诉过他,他放了一把备用钥匙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它用硅胶粘在大门内侧的信箱下面。皮埃罗不知道硅胶是什么,不过他知道信箱在哪里。他和妈妈在蒙顿的家里有一个,他们的房子可没有让…卢的那么好。他看到信箱,就会认出它的。
楼下,在房间里,他已经准备好了让…卢给他的背包。里面装了不少面包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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