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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什么事?”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缓。
“释与少爷,先生让您下去吃早饭。”
“知道了,我就去。”
打发了下人,张释与简单的收拾了房间就下楼了。
刚到餐厅门口,张释与就发现沈家父子三个都在,多年未见,沈家兄弟二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大儿子沈湛穿着休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在沈务下首左边安静地喝牛奶,他的五官很浓重,一双剑眉像极了他父亲,挺立的鼻子被阳光打下一道阴影,薄唇紧抿着,颇有沈氏继承人的风范。沈湛见了站在门边的张释与,也不多话,朝他略微颔首就算是打了招呼了,又安静地喝他的牛奶去了。倒是旁边的小儿子沈清顺着他大哥的目光注意到了张释与,本来还和父亲说笑的脸立刻沉下来,把手上的玻璃杯重重拍在桌上,哼了一声。沈清的眼睛明亮有神,有着少年人特有的骄傲。
张释与看着这位小少爷,心里一百个不痛快,面上倒还是笑笑的,他边往里走边打了声招呼:“先生早,大少爷小少爷早。”然后恭谨地站在桌边。
沈务目光从手中的报纸上移开,冲他点点头:“坐下吃饭。”
“是。”张释与坐到了不好惹的沈清少爷对面,在桌上拿起一片面包,蘸着牛奶往嘴里送。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张释与吃了几口,又听到沈务如是说。他抹抹嘴,讪笑着回答道:“这、院里应酬,推不开。”
“既然回来了,就搬回来住,你好歹是个沈家人,老住在外面像什么话。”
搬回来?张释与一惊,手上的面包掉进杯子里,“先生,这里离Z大实在是太远,不合适,不合适……”
“你既然回了C市,自然是进沈氏,难不成还要去做那个Z大的小讲师?”沈务放下报纸,看向张释与,“就这么定了,我会通知你们院长的。”
“不行!”张释与拍桌子站起来,看着沈务目光坚定,“这是我的事,先生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你!”沈务正要发作,就听一直不做声的沈湛开口说道,“大哥,父亲一番好意,你就别推辞了。”他这一声“大哥”不仅叫得张释与心里咯噔一声,也让那边沈清火大起来,“哥,你才是大哥!何必要委屈求全认一个外人!”他说外人时眼睛还狠狠地剜了张释与一眼,被沈湛扯了一把才委屈的撇嘴不做声。
“大少爷,这声‘大哥’我可担不起,我母亲死得早,小时候又多病多灾,幸好先生怜悯收养才能有今天,实在是不敢继续赖在沈家了。”张释与朝沈务鞠了一躬,“先生养育恩情,我一定记在心里。”说完头也不回出了沈家。
沈家主宅远离市区,昨晚来时司机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张释与沿着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了公共汽车站,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最后回到公寓时已接近正午。
张释与实在不想出门,泡了杯面打开电视,刚好是午间新闻。这天播报的估计是优秀企业家之类,总之电视上沈务特写的脸一晃而过,接着又是几个半身的采访镜头。就算是张释与也不得不感慨沈务果然是被时间眷顾的男人,明明小儿子都二十了,这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和沈湛站在一块不像父子,倒像兄弟。
烦躁地关掉电视,张释与发现手机有一条新信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不愿意回来住就算了,不过下星期你弟弟成人礼,你必须参加。”
不用问也知道谁发的,张释与一阵无语,烦躁地删掉短信,把手机砸进沙发里。弟弟?他笑,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多亏了这个便宜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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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那年,张释与被接回沈家,关了两个月,被沈湛领着一群孩子打了一顿,又被“家法”伺候,才总算见到了“爸爸”。这个爸爸很凶,不说话的时候永远板着脸,还没见面就赏了自己一顿鞭子,来了十分钟就走了,末了还派人通知他要称呼他为“先生”。这就是爸爸。
后来安排学校,管家请示了沈务后,把张释与安排到沈湛也在读的学校去。张释与也就老老实实地读书,每天跟在沈湛后面,由司机接送着上学放学,住处也由偏院挪到了主宅。张释与原来成绩马马虎虎,到了这个精英学校之后就成了吊车尾,不过没人在乎,大家都知道,这小孩不过是先生捡回来的“养子”,没人会在乎一个野孩子成绩好不好,有口饭吃饿不死就行了。但是张释与自己也是有自尊的,暗地里下了死功夫,总算不是垫底,不过也只是在中下游徘徊。
沈湛聪慧,又被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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