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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谁?”
“不是,你……就你一个。”她语无伦次。
“嗯,然后呢?”
“你交过那么多女朋友,都是为了什么分手?”
“分手?没啊,我没分手过,就自然而然地变淡,然后没联络。”
“那些女人都不会问你为什么变冷淡?”
“呵……可能她们对我也没期待过吧!”姜少成笑说:“你看我,不就一副风流花心的样子,没有人会认为我是认真的,没再联络大概也就知道玩完了。”
“那你是认真的吗?”她其实是想从姜少成身上假设邬南光的性格,他们会这么一见如故,一定有某些特质是相同的。只是她不敢明说,觉得很丢脸。
他想了想。“一开始是认真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过一阵子就又想对别人认真了。”
“喔……”她问了,又后悔问了。
姜少成的答案只会让她更沮丧,忧郁症加重。
她在机场吻了邬南光,是冲动,但也未尝不希望那个吻还来得及告诉他她的心事,又何尝不暗自期待着如果他懂,如果他是真心的,他会知道怎么做。
但是,没有,一个多月过去,他就真的消失了。
那个吻,她到底是做错了,还是错过了……
也许,就如姜少成所说,一开始他是认真的,现在,只是换了另一个对象认真。
“你怎么哭了?”
姜少成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出神,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落下眼泪。
“没事,我没在难过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她愈说,眼泪掉愈多,她拚命拭去,却落得更快。“我真的没事……”
姜少成傻眼,这样还没事?依他看,代志大条喽!
叩!叩!
听见敲门声,施昀昀立刻从桌上拿起一本杂志,遮住脸,这狼狈的样子,不想被看见。
“施秘书,有你的限时挂号信,法国寄来的喔!”进来送信的同事用神秘又八卦的口吻说道,大家已纷纷猜测寄信人是一个多月前来过公司,总经理的那位帅哥朋友。
“啊……”施昀昀惊讶地放下手上杂志,接过信来,厚厚的一叠。
不知在场的两双眼睛都好奇地窥视着,她迫不及待将信拆开。
是照片——
清晨的塞纳河、日落的塞纳河、莎士比亚书店、艺廊橱窗、老旧公寓,还有一杯浮着鲜奶油的热咖啡……
施昀昀捣着嘴,泪水又开始狂奔,是他答应过要带她走过的巴黎街景,他还记得……
“这是什么啊?”姜少成将照片拿过来,检查信封。“信咧?”
施昀昀又一把将照片抢回来,再也忍不住悲伤,任眼泪鼻涕直流,心中一股意念愈来愈鼓动——
“我要请假。”她转头对姜少成说。
第九章
巴黎街头,繁华、时髦却也处处可见文化艺术气息、放眼望去,狂放、优雅、佣懒、前卫,充满矛盾却又能揉合出独特迷幻的气味。
施昀昀住进饭店,打开窗帘,躺上舒适的床铺,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纡解搭长途飞机后的僵硬。
转头望向窗外灿亮的阳光,雄伟气派的建筑物,她还感觉不到真实感——居然真的来到巴黎了?
起身从行李的边袋拿出照片坐回床边,一张张再浏览过一遍,因为几张足以媲美明信片的美丽风景照片,冲动之下,自己上网订房、办签证、订机票,短短三天时间,她人就从台湾飞来了。
看着最后一张,那杯浮着浓浓奶泡的咖啡,杯子旁边摆着一朵红玫瑰,就是这朵红玫瑰让她神智尽失,以为看见了她和邬南光两人才懂的神秘密码,以为他透过照片,想传递什么讯息给她,现在回想起,才惊觉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知道结婚没、有没有小孩、有没有情人的男人追到巴黎来了,甚至根本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她,只凭着相片里的一朵红玫瑰?
光是意识这件事就足以令她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她真的是那个从小到大一直保守、无趣、没有冒险精神的施昀昀吗?
除了冲动外,没有计划,没有目的。
身边没有地图,人生地不热,语言或许还勉强能沟通,但是,她真的有这个勇气去找他吗?
噢,天啊——她蒙住脸,不敢再往下想。
见到她,他是惊讶还是不敢置信,是欢喜还是困扰?一个失去理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