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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汉不明白李树铮的意思,自认倒霉,出门遇见个厉害主儿,咬牙点头。
“有孩子了么?”
刀疤汉摇头,不明所以,这兄弟不会是脑子有问题了?关心起他的家事来。
李树铮听到答案,笑着收回手枪,“很好。”
李树铮和蔓灵扶起瘫坐在地上的老婆子和妇女,带上车,两人似乎是惊吓过度,眼睛瞪着圆圆的,滚着泪珠不语。妇女吓得全身发抖,依旧是紧紧地抱着孩子。陶蔓灵安抚了一会,两人才算镇定些,哭出声来,边哭边骂那个就知道赌钱丧良心的种儿。
许是哭累了,孩子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陶蔓灵问了地址,让司机先送两人回去。到了地儿,车子停在巷外,陶蔓灵和李树铮送二人回家。
小院里三间房,中间大的,两侧小的,院子中交纵着晾衣绳子,杂乱的挂着各色衣物。妇人和婆子居住在右侧最为阴暗的一间,两人跟进屋,一股子霉腐味儿扑来,李树铮微微皱眉不语。陶蔓灵本能的掩鼻,而后觉得不礼貌,放下手。
“唉——厚义她妈,你们可算回来了。”房东崔太太穿着睡衣,边卷着发圈边扯嗓子喊道。
崔太太刚迈进屋回身出去,再进门头发松散的垂在胸前,似被整理过。眼睛不时地瞟向李树铮,声音细细柔柔的,“这位是?”
蔓灵所救的抱孩子的妇女张嫂,便是崔太太口中所说的厚义她妈。房东太太万事不能得罪的,迎上去,“这两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房东太太,你嗓子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声音一直都是这样的,柔柔的。”崔太太不满张嫂戳穿她的软处,不悦道:“房子不租你们了,隔几天就有流氓拿着刀进院子,敲这碎那的,要不要人活了?其它租客很不满哩。”
陶曼琳环视这间巴掌大的小屋,除了床上两张铺盖,一口箱子,磨损的木桌,桌上一盏油灯,再寻不到其他的,房子阴暗潮湿,应该是整日不着光的。即便是她住地下室的日子,也要比这里惬意很多。陶蔓灵从没见过这样的生活环境,在她的意识里,人们就是住在宽敞明亮的屋子里,吃饱穿暖的。
“崔太太,您行行好,我们娘俩给您磕头了。您要是不租给我们,我们娘俩就要露宿街头了,最苦的是我们厚义,”徐老婆子跪地哀求,望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孙儿心揪揪的疼,她那个挨千刀的儿子,忒不是东西了,可怜我刚满两岁的孙儿啊。“他才两岁啊,您行行好吧!”
“徐婆子快起来,我真是帮不了你们,”崔太太为难道,“你们只要在这,流氓就会天天来。再说,你们不是遇见贵人了嘛。”
崔太太示意徐老婆子,求错人了。张嫂和徐婆子对看一眼,禁了声,不再多求。不能再麻烦救命恩人了,走哪步算那步吧,这都是命。张嫂怜惜的看着自己熟睡的儿子,儿啊,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跟了我这么个苦命的娘。
“限你们三天内搬走,我也厚道些,这个月的租子不要了。”崔太太说到后面,心如割血般的疼,没办法,请神容易送神难,只要能把这两个拖累送出去,忍了。崔太太说完这句话,不容她二人反驳,转身离开。
“你还要这个丈夫么?您还要那个儿子么?”
陶蔓灵先是看向张嫂,目光随后移向徐婆子,男人能伤害的,女人而已,男人能利用的,女人而已。俩人愣住,不明白眼前衣着高雅的少女为何突然这样发问,思考一会儿,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不约而同的点头。
“你们简单收拾一下,去我家?”
反正他们已经无处可去,身无长物,不怕被骗,只剩下一条命了,有地方去总是好的,就算为了厚义做牛做马也可以。何况瞅着这位姑娘和身边那男的一定身份不凡,不然怎么会坐小汽车。两人拼命的点头同意,千恩万谢,视她为再生父母。
陶蔓灵嘱咐他们收拾完东西搬到车上,司机自会送她们。这里离沈家鸭店不远,陶蔓灵征求李树铮的意见,俩人走着去。
出了巷口,陶蔓灵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回头看着嘈杂狭小的巷口,这才是普通人的的生活,她所不能了解的,也不能适应的。连味道都未能适应,陶蔓灵抽动着鼻子,怪不得那么多人说她娇生惯养,任性霸道。和这些人比,她已经羞愧地无地自容。她从没把下人的当人看,没把百姓的命当命看。因为所谓的爱情,因为一心想着和心爱的人私奔,因为盲目,一张图,梧州失守,害了无数条人命,害了数以万计的家庭支离破碎。
可笑的是,发现真相的她没有觉悟,依旧傻傻地选择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