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眈眈,生怕落了别家的好处。
外遭环境如此,加之祁佑森天生就落得一副这样脾气,脑筋都用在女孩子身上,战略战术奇特不说,又活动经费充裕,因此倒也颇有建树,显出别家公子没有的风范,自成一支奇军。
然而对于灿宜,起初他是为弥补自己心内的愧疚,下手的目的便与往日不同,所以先削去了半成的心机。虽然后来真动了心思,本身脾性使然,譬如那画,算是他出奇策略的一个体现,但长日的交往下去,渐渐发觉灿宜是个辜负不得的好女孩子,便全然抛却以往的手段,真心发展开来。自彼时费尽心思送画或胭脂或电影票,或因一把伞牵扯开的后续,直至此刻偶然遇上,得知是她生日,带她来舞场,如今这一曲名唤绿袖子》的英格兰民歌,却真正是他心声的自然流露了。全然不带矫作讨好的成分。
真心使然,格外动听。
“……灿宜,你是个好女孩子,”祁佑森握着话筒,看着灿宜坐在台下鼓掌,心里温热起来,浅浅的一笑,说道:“……生日快乐。”
乔思苏清早起来,想同路谦添散步去,估摸着时间有些早,便决定吃过饭再出门。想想没有事情做,因他二人的房间阳台相接,近日来路谦添常常在阳台上翻看书报,乔思苏于是携了那山海经》上阳台来。
她往隔壁探一探头,窗帘闭的严谨,只怕今日路谦添贪睡,还没有起。正巧一个老气的女佣捧了新换的被套床单进来,乔思苏便喊她将圆桌和藤编凳子搬了阳台上来,自己坐下翻书。
在不见晨日的箱底搁浅了不知多少个年头的书,已经是硬挺老旧。纸张粘连成一片,分也分不开。只轻手一翻,轻易就露出了相片的轮廓,哗啦现形,又哗啦盖过另一叠纸张。发出扑扑的闷响,仿佛记忆被剥离呈像时的低吟。
乔思苏抬手小心翼翼的从书页中扯了相片下来,仔细端详了起来。
一团哑黄的不清不楚里,还是辨认得出眼前眉眼清气的女子。杏仁脸上,细长眉墨,浅澈的眸子,嘴角卷着宁静安好的微笑,淡然溺进一段不知名的时光里去。
乔思苏随手把照片一翻,见照片背面工工整整的两个钢笔字:苏仪。
她起初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想,只不过当隔壁窗帘恍然拉开,推开窗散漫伸展着臂膀的白衣少年在看见她后安然问好道“早,思苏”的时候,才倏然如同碰触了电流一样,变的僵直。
思苏。和苏仪。
这四个字之间可见或不可见的联系,在今后无比漫长又辽寂的时日里,给她众多借以捉影捕风的机会。眼下她的手指在南方阴湿的冬日里冷透发麻,或者是因为心内渐渐浮现的那一团局措而使肢体末端暂时没有了活动感也未可知,总归是空泛了一心的失落和紧张,怕是要发现什么隐匿好的事实一样,叫人心寒。
“……思苏?”少年敛起笑容,翻身跨出窗口,站在他那边的阳台上问道:“……你生病了么?”
乔思苏猛然回过神来,把相片夹回书页里,合了书起身笑道:“……我在等你起床,一起去散步……”
路谦添从那天见了那枚桃花木雕,就一直存着自己的打算,隔天曾特意去拜那老者为师,想自己亲手雕一朵出来的,哪知被他白眼一场,讪讪回来了。他自己不肯罢了这念想,思虑好几天,终于想出个不知成效的法子来,今天原准备再度上门的,并没有散步去的打算,又见乔思苏清早神色不佳,或许疲惫着凉,便犹豫道:“……我看你今天也不太舒服,不然休息休息罢,我也懒怠去散步了……”
散步是清早的打算,如今中了照片的咒,钻进一团迷雾里,乔思苏游山玩水的心情早折了多半,便也不再说别的,只点点头道:“那样也好,我是要休息几天了……”
吃早饭的时候,乔父笑道:“谦添这几日还受用?应酬频繁呐。”
少年笑一笑,道:“还好,伯父的几位旧交都很有学识,我要学的还很多。”
“我往日就说你这点好,像极了路省长,很是块为官作宰的料,”乔匀停了筷子,身后丫头递了盘子上来,他接过茶杯漱了口,笑道:“佑森呢,机灵活现,一天到晚的神龙一样,见首不见尾,虽然敏人和曼芝常抱怨拿他无法,可依我见,他看东西是极有独到眼光的,将来定担负下他祁家产业。所以你们都是前途不可量啊,我们却真真是老咯。”
“您过讲了,”路谦添仍是谦和的一笑,“我们还差得远呢。”
乔匀笑着摆摆手,转脸见乔思苏不声不响在一边吃饭,全然不像以往兴致高昂的样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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