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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大人怎的独自在此?”南宫逸因著宫中宴客,难得偷闲。
郁白略微一愣,转过身,一揖道,“侯爷也有如此雅兴,踏月赏菊?”
南宫逸四处望了望,笑道,“这园内,可有菊花开了没有?”言带讥诮。
郁白微微一笑,道,“侯爷说的是。倒是郁白,糊涂了。”
南宫逸只是一叹,缓缓道,“前些日子皇上派人送了些梅子酒来,不知郁大人能否赏脸一叙?”
郁白略一沈吟,道,“也罢,恭敬不如从命。”便随了南宫逸往云清阁走去。
进了院门,南宫逸便退了宫人,只命了张宝儿一人在旁伺候。院子不大,却也幽静,只有些翠竹,时不时落下几片竹叶,颇为雅致。
再见著南宫逸的时候,那人已除去了外面的锦袍,只一袭水绿色的青衫裹著,倒也与这景致相映成趣。郁白只一笑,道,“竹映青衫冷。”
南宫逸知他有心取笑,便接道,“月照斯人愁。”
郁白一愣,浅笑不语。
南宫逸接过张宝儿烫好的青梅酒,浅斟了两杯,道,“南宫逸是不自度之人,郁大人怎也如此?”
郁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入口绵长,唇齿挟香,青梅的酸和著酒的涩味,竟有些想落泪。缓了缓,才道,“郁白,是不知足之人吧。”
南宫逸浅笑道,“郁大人,是太过清醒了。”
郁白看著南宫逸,垂首敛眉之间,笑意盈盈,便道,“此时只得郁白一人,侯爷大可不必。”
南宫逸垂著头,看不清表情,只幽幽道,“郁大人多虑了。”
郁白只一笑,浅酌慢饮,和著月辉,周身如玉。南宫逸也不多说,只摘下一片竹叶,吹著些简单的调子。
半晌,郁白开口道,“侯爷费心了,郁白不值得侯爷如此。”
南宫逸缓缓将竹叶埋於土中,道,“南宫逸不过随心罢了。”
郁白笑道,“好一个随心。侯爷,不该生於帝王家。”如此心性,当一叶扁舟,一壶清酒,一袭青衫,远走天涯,恣意留痕。
南宫逸却只一笑,轻轻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郁白有些酒沈了,心思却愈发清明起来,遂笑道,“侯爷的用心,怕是不比郁白少吧。”
南宫逸却只一笑,轻声道,“我是不堪之人,怎可背负如此情义。”
郁白端详著手中的酒杯,道,“你和他,是一类人。爱便爱了,到头来,该怎麽还是怎麽。人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其实不是,你们只不过,背负的太多罢了。”
南宫逸浅酌了一杯,道,“郁大人言重了,南宫逸不过苟且偷生而已。”
郁白神色尽敛,缓缓道,“侯爷的人,若是能跟侯爷的琴音一般,郁白自当引为知己。”
南宫逸一愣,避开郁白的目光,笑道,“岂可尽如人意。”
郁白亦是一笑,言尽於此。
南宫逸饮尽杯中残酒,只觉想笑。郁白,你高看了南宫逸。南宫逸不过一枚棋子,即便没有此人,该来的,还是会来。
月色如水,竹影婆娑,两人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秋风瑟瑟,一时满院的竹叶,张宝儿边命人打扫,边笑道,“早些时候公子不让奴才打扫,现下可好,都快铺满院子了。”南宫逸只一笑,喝了一口香茶,继续翻著手中的书。竟也快一年了,初时种种却记不得了,怕是早淡在风里,不知飘到哪儿了。这些年战乱不断,也不知年景如何。京都的垂柳怕是早泛著黄了,早年这样的季节,父王总会命御厨准备一碗五谷粥,道是这天下百姓的生计,全在这碗粥里。那味道早已淡了,只那浓的化不开的温暖,好似寻常百姓家的烛火,直照到人心里。
罢了,还想这些个劳什子做甚。南宫逸自嘲的笑了,随手将书置於案上,一转身,却见景赫颇有意趣的逗弄著几根翠竹。深灰的短袄,墨色的长衫,衬著黑色的披风,竟有了几分儒雅气。南宫逸缓步上前,跪道,“皇上怎的不让通报。”
景赫一笑,扶起南宫逸,道,“朕随处走走,便来了这儿。”
南宫逸只一笑,皇上有哪次不是随处走来的?只这话是断不能说的。
景赫见南宫逸偷笑,便道,“逸儿乐些什麽,说出来让朕听听?”
南宫逸扶了景赫进去,又命了张宝儿奉茶,才道,“臣笑皇上,这一身打扮,倒有几分风流态度。”
景赫瞟向南宫逸,忽而低声道,“朕风流与否,逸儿还不清楚麽?”
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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