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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已分了吧。
“李将军,城中粮草还剩多少?”男子没有理会群臣询问的目光,问道。
“禀殿下,眼下京都孤立无援,城中所剩粮草,最多不过半月之用。”
又是一片哗然,只是众人顾及男子越发阴郁的脸色,很快便收敛了。
“传令下去,自今日起,除父王外,上至本王,下至大小官员,全部吃穿用度皆与守城士兵相同,违令者军法处置。”
空灵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平添了几丝悲壮。
“臣,领命。”一片杂乱。
“大人们且退下吧。”侍从适时屏退众人。
“张丞相。”张凛正准备随众人退下,却闻身边的宫人低声叫道。
“何事?”
“殿下请丞相大人内殿一叙。”
二
内殿,贤王命宫人各自散去,只留了一个贴身侍从使唤。
“殿下,丞相大人求见。”
“快请。”
“老臣参见贤王殿下。”张凛说著便要跪下。
“丞相不必多礼。”截住张凛,贤王说道,“丞相请坐下说吧。”
“谢王爷。”张凛顿了顿,缓缓坐了。
“这儿没你们的事了,暂且退下吧。”
见众人退了去,贤王靠著太师椅,略微放松,眉眼间的疲劳,少了刻意的遮挡,竟流露的深刻。
“王爷,当心身体啊。”看著眼前的少年,昨日还是那般意气风发,张凛不禁有些心痛。
“丞相放心,即便为了父王,逸儿也当支撑下去。”少了旁的人,贤王便以逸儿自称,言中之意,却是将面前的两朝丞相当做长辈了。
张凛一时感怀,望著眼前的男子发愣,十六岁,他也才十六岁啊。
“丞相可知,逸儿请丞相来,所为何事?”贤王说著,便离了太师椅,缓步走到张凛面前。
“想必是为豫国的书信吧。”张凛微微做礼。饶是别人不知,自己亲自教的学生,自己岂能看不出。
“正是。”说著,贤王便将藏於袖中的书信,递予张凛。
张凛接过书信,寥寥几字,竟是透著必胜的把握。
“丞相如何看待?”贤王亲自奉了一杯茶,置於张凛身侧的矮几上。
“老臣,”张凛正欲起身,便被贤王拦住,只得坐下,一揖回礼。“依贤王之见,此战,有几分胜算?”
贤王微微苦笑道,“丞相何苦让逸儿说破呢。”
“王爷,眼下敌强我弱,若守,那数万将士和百姓的身家性命堪忧;若降……”
“若降,便是将祖宗社稷拱手於贼寇。不容於悠悠众口,更不容於宗祠庙堂。”贤王低声说道,一字一句,仿佛刻在心上。
“王爷!”张凛颓然跪在地上,已是老泪纵横。
“丞相请起。”贤王扶起张凛,说道,“原以为渭城天险,易守难攻,怎料短短三个月,三十万大军折损过半,连皇兄都……”贤王顿了顿,兀自咳嗽起来。
“王爷,”张凛看著贤王,眼睛里掩饰不住的担忧,“睿王吉人天相……”
“丞相,”贤王打断张凛,“不必安慰逸儿了。”古来征战几人回,那茫茫沙场,却是多少鲜血染就的。
“老臣……”一时之间,张凛竟不知该如何抚慰眼前的孩子。是啊,在他眼里,面前的,还是那个在上书房缠著自己出对子的孩子。
“丞相,”贤王幽幽说道,“昨天太医告诉我,父王怕是不行了,就在这几日了。逸儿自小承蒙父王和皇兄爱护,却不忍让父王,背上这千古骂名。”
张凛愣了一下,凛然说道,“王爷……您……”
贤王略微一点头。
张凛身子一震,几欲跪倒,“老臣……老臣不能为王爷分忧……老臣……有负皇恩。”
“丞相这话从何说起,大势将尽,又岂是人力所能挽回。”是啊,若不是大势已去,他南国的大门,又岂是这麽容易就被人敲开的。当初两国缔结邦交,商队互往,却不料豫国竟在商队之中埋伏下精兵,里应外合,这才打破了南国数百年来的安宁。
“王爷!王爷!不好了!”
一宫人慌慌张张的闯进来,“皇上……皇上方才口吐鲜血……太医……”
贤王只觉得胸口发闷,一个趔趄,所幸张凛及时扶住。贤王摆了摆手,强自稳住心神,匆匆朝寝宫方向奔去。张凛看著贤王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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