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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还有贴着厚厚壁纸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救我。。。。。。
0。2
衣果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踏进一片黑色的沼泽,低头便是粘稠漆黑的淤泥,滑腻的触感紧紧的包裹自己,脚下好像有一块坚硬大石头,冰凉又硌脚。耳洞里好像飞进去什么细小的飞虫,嗡嗡嗡的撞击耳膜。突然自己的脚踝像被人紧紧攥住,使劲的往下拉,于是自己整个人被带入淤泥,鼻腔里猛地灌进泥水,肮脏恶臭的味道忍不住让她大声呼救,可是得到的,只有嘴巴里也灌进淤泥,苦涩又腥臭的味道使太阳穴突突的疼痛。
*
谁来救我?
*
沉默的黑浪翻涌而起,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响闹着耳膜。
再次醒来,还是面朝天花板,不过,这是医院的天花板。
“醒了?阿林,果果醒啦!”
阿林?衣果勉强支着眼皮,朝身侧看去。
“嫂子?”
“嗯哼?”夏一儿的脸还是那样的精致,只是和以前相比胖了些,她有些红肿的眼睛恼怒的瞪着她,嗔怪的语气责怪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让阿执打电话告诉我们。”
衣果强笑:“没多大的事,死不了的。”
“你这是什么话嘛?”
夏一儿忍不住轻咬下唇,一脸嗔怒。
衣果斜眼瞄着她,没说话。
沈林倚着墙,坐在轮椅上,手里洗的干净的的水果,不知道怎么递给她。他清秀如初的眉宇紧锁着,薄唇锋利的紧紧抿着,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样子,没变。
病房还是那间,雏菊依旧摆放在窗台,同时也站着依旧沉默冷峻的沈执。
海驰澈坐在她的床边,紧紧攥着她纤细冰凉的小手,他压抑的表情,眸子还是像湖泊一样潮湿平静。
衣果抬起另只手,用力凑过去,指端覆上他的眉心,她浅浅的笑着:“以后都别总是皱着眉,会长皱纹。”她一顿,咳了两声,继续说:“而且,以后不是你每次皱眉,都有我在身旁帮你揉平。”
海驰澈一顿,垂下头,他有些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精致的面孔,他坚硬并且轮廓分明的肩膀在呢子大衣下遮住轻微的颤抖。
一片寂静。
病房里突然静下来。
“家属,哪个是家属?”
小护士站在门口,探着头问道。
“我是!”
“我。”
“我是。”
三个人齐齐的转头对着小护士说,随后三人互相看了看,垂下头。
“。。。。。。到底哪个是?”
小护士为难的皱起眉。
“我去吧,最起码我也算是个医生。”海驰澈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大步迈向门口。
众人默认似的沉默,望着海驰澈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走进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李医生放下手里的病例,拧着细细的柳眉,满脸忧郁的望着海驰澈:“病人情况不太好。”
海驰澈微微点了点:“我知道,只是,李阿姨你开的药,我都有看着她吃下去,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情况?”
“你也知道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也尽力了。”
海驰澈的脑袋像被巨大的榔头垂直打下来,‘咣当’的一声,在脑海无数遍回放。
尽力了?
‘我们尽力了。。。。。。’
‘我们也尽力了。。。。。。’
李然的话与魏萍的话无数叠加的回荡,在海驰澈单薄的胸腔撞击出更多悲伤的回音。
“很抱歉,如果患者积极治疗,可能还有半年以上的寿命,但相反,如果患者不积极治疗,那情况就不是我能估计的了。”李然默哀的低下头。
“尽力了?你们一句尽力就可以结束她的生命?”
海驰澈猛地站起来,他狭长的眼眸用力蹬大,漆黑的瞳孔纠结剧烈颤抖,他的眼眶渐次红起来:“你知道她对我的重要么?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她?”
她像是他的生命一样存在着,从第一次在病房里的第一次见面,她那样自嘲的表情,还有自暴自弃的样子,像一只脆弱的小兽,让他忍不住伸开手臂把她搂在怀里。再之后,他死皮赖脸的站在她的身后,不为一切的站在那里。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生的最爱,老天凭什么要这样剥夺?
“求你,治好她,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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