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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臣之见,第一步,可先削除齐王及诸子、诸婿手中兵权。如此,不仅能遏制其势力,剪除其羽翼,又可防其骤变。然后,再对其左右亲近属僚减削职权。齐王乃性情浮躁之人,即使手无兵权,无力起事,也会因心情不满而有怨言泄露。此时,可在他及其亲近左右布设密探,察看他与谁往来异常,发有什么怨怼,待证据在手,再捉拿于他不迟,那时,叫天下人也口服心服!”
宣帝命郑译拟诏:即刻命司武大夫长孙览率兵收夺齐王宇文宪兵权,并削除齐王诸子实权,分别委以虚闲之职。
诏书发出之后,宣帝即刻派出众人潜伏并探听齐王被削除兵权后的怨言反状。
没想到,此后数日里,几拨人的几番撩拨,竟未获得齐王的怨言或别的什么证据。
宣帝开始寝食不安了。
乍登大位,帝座未稳,如今已削除齐王实权,只恐别的叔父诸王因此而设防,一旦暗中勾结,一夜之间,江山易主矣……
这几天,宣帝正为齐王蛰伏不动,一时又抓不住他谋逆的证据而感到焦虑之时,宇文孝伯进殿禀报:豫州一带大旱之后继而大涝,瘟疫横行,请陛下下诏赈恤。
宣帝准诏后,见孝伯转身离开时,又从后面叫住了:“郡公,先帝驭驾宾天,蒙郡公多方辅佐于朕,社稷朝廷方得内外平安。时下,朕今尚有一桩忧患,每每念及,寝食难安,不知郡公可愿为朕谋划?”
第二十八章 齐王之殇(5)
宇文孝伯道:“陛下,臣既受先帝之托,又有公职在身,为朝廷陛下分忧解难,臣责无旁贷!”
宣帝道:“郡公,当年宇文护擅权之时,齐王便与奸相狼狈勾结,陷害良臣。先帝亲政后,齐王阳奉阴违,朕的皇祖母叱奴太后丧制期间,他表面痛哭流涕,回到自家府上却饮酒食肉无异平日!近日,朕闻听,他对朕多有不敬之词,而且还欲串通他人谋朕性命。朕一人身生倒也无惧,只恐奸人一旦得逞,朝廷社稷必生动荡。公若能为朕解除此患,朕即诏郡公取代齐王爵位。”
孝伯闻言大惊失色:陛下亲政未足一月,便要诛杀自家叔父、国之功臣,还把自己当成势利之辈,竟要利用自己去替他谋取齐王的性命!
孝伯伏地顿首叩求:“陛下,先帝有遗诏,不得滥诛骨肉。齐王既为陛下叔父,又系功高德茂的社稷重臣。陛下若无故除之,臣又顺旨曲从,为臣则是不忠不义之臣,也陷陛下为不孝不仁之君,恳请陛下恕臣不敢领命!”
宣帝见说,顿时懊恼起来。明知他与齐王原为一党,却如此贸然地将如此机密告知于他。怕的是,他不肯替自己谋取倒也罢了,一旦事有泄露,必致大祸骤生!
宣帝沉吟了一番,末了才怏怏不乐地说:“郡公不要多心。其实,朕也不过只是一时忧患而已。但愿齐王之心一如郡公,也像郡公一样对朝廷社稷忠心不二。郡公,今日你我君臣所议之事,郡公万不可外泄,致骨肉相残,有负先帝。”
宇文孝伯满面是汗地伏地叩禀:“陛下放心!臣有多大胆子?岂敢以虚妄之词离间陛下骨肉?”
宣帝见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待宇文孝伯退去之后,宣帝越思量,越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有失冒昧!万一事有泄露,必将酿成社稷动荡,内乱骤起。
他犹如困兽一般在殿内左右徘徊,苦苦盘算诛齐王之计。
这时,正好于智和郑译一起上殿奏事。因见宣帝满腹心事,烦躁不安的样子,二人忙问陛下有何烦恼。
宣帝将事情告知了二人后,郑译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陛下,臣料到,宇文孝伯一定会泄露此事!”
宣帝阴着脸说:“朕也正在忧虑此事。看来事不宜迟了。只是,至今尚未拿到齐王谋逆的罪证,如何是好?”
于智禀道:“陛下,此事有何为难的?臣能为陛下谋之。”
“哦?不知于将军有何万全之策?”
“陛下!先帝崩驾,陛下乍践大位,根基未稳,对大位阴怀觊觎者,行止必有异常!臣请陛下恩准臣及臣的属下日夜守候监视于齐王府周围,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之人出入王府,即使抓不住谋反的实据,只要疑有谋反之兆,陛下一样可以下诏捉拿,何患除奸无名?”
当年,宣帝尚为太子之时,因吐谷浑一战无功而返,被先皇武帝杖责,连累郑译等人被削除官职,从此开始重视兵法武略,从那时起,他便开始招揽了一帮子自己的心腹武将。其中,姑父之弟于智,胞妹奶娘之子、少林武僧释慧忍等人,俱是武艺高强且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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