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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正奔跑在回京的康庄大道上,小邹童鞋很不厚道地表示:为了维护家庭内部和谐,这个黑锅就决定由大姐背了吧!
小五伤势渐好,如今自己多注意些也能下地缓缓走动。邹衍夫妻对他惊人的恢复力感觉吃惊,但也有些怜悯。想他一个男儿家,受此重伤却是一声不吭,似是早已习惯这些血腥疼痛,性子也淡漠安静过了头,也不知他这些年来到底怎么过的。而心素,自从怀孕后,他的性情越发宽厚,与小五相处越久,对他的印象也逐渐改变,近来妻主不许他做这个不许他动那个,便揽下了照顾伤员的活。
邹衍一想,小五这人虽然危险,但目前看起来并不具攻击性,而且他非常不喜人近身,即便是最开始的几日,也非得挣扎着什么都自己来,现在他能走能动,心素说是照顾他,也确实是没什么事情可干,便也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她其实是有些抱着看好戏的不厚道心态,想看两个“闷葫芦”如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相对……
可惜,某衍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事实证明,两人相处地竟是异常……和谐。
心素裁剪衣物,小五发怔;心素穿针引线,小五呆看;心素以目相询,小五收回视线撇过头;心素端来请小杉帮忙熬好的汤药,小五接过,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然后……一饮而尽……
等邹衍傍晚回家,刑心素早已乖乖地回屋躺靠在软椅上,闲闲翻几页邹衍淘来的野史逸闻、风土人情……听外堂传来麟儿兴高采烈地对刚到家的妻主讲述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以及公爹在一旁饶有兴致地帮腔和补充……他掩卷勾唇,左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轻阖眼睫,无声微笑起来……
邹衍走进里屋,看到得便是这样一幅安宁静雅的小憩画面。
她轻手轻脚地走至近前,才发现男人满面笑意,睫毛微颤,圆润的眼珠子在薄薄眼睑下悄悄转动……
“竟给我装睡!”邹衍轻嗤一声,佯怒般象征性捏住他的鼻子,“看妻主大人我像小贼般溜进自家夫郎房里,是否……甚为有趣,嗯?”
心素既不惊也不躲,只忍笑睁开双眼,深深看入女人的眼中。
黑眸如星,人温如玉,男人从内至外散发的恬静与满足让他整个人都似蒙着一层莹润的光泽,透着醉人心弦的暖意……
“天!你这是犯规!”邹衍哀嚎一声,俯身抱住自家男人轻蹭,“不要这么看我,不许笑得这么勾人……我待会儿还要去轩绮阁,呜,都怪你,害得我不想去了……”
刑心素被她这么一闹,手中书册“嗒”一声落在地上。他哭笑不得地推了推邹衍毛茸茸的脑袋,实在不知妻主这一“笑得勾人”的评价,究竟是从何说起。
“妻主……”心素低唤,手指绕过来,挠挠女人的后脑,“去吧,姐夫等着你呢……”
邹衍只作未闻,继续蹭了两下,耍赖够了,才半抬头扮可怜道:“我大概是这世上最悲切的女人了,被自己的夫郎亲自赶去楚馆秦楼,还欢天喜地不带一丝别扭的。”
刑心素好笑地拧了拧她的耳朵,片刻后,轻叹一声,笑意渐渐收敛,眼中浮现悲悯与感伤:“姐夫心中的苦与痛我无法体会,但想来只会比我当初挣扎千倍,明明相知相许,却不得不逼着自己远离,此种滋味……”
“好好,我去,我去……”见男人越说语气越发黯淡,邹衍连忙举手投降,凑上前去亲他一口,咂舌道,“不过还真是挺佩服大姐的,半个月来几乎不眠不休将多年来写的东西整理完善,就为了讨自家夫郎欢心,希望他回心转意……呵,这才是真正的‘情痴’!”
她起身捧出大叠稿纸,从上抽出几张,又小心地将其余手稿放了回去。
“妻主,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每次只带几页?却不肯把大姐写的东西一次全交给姐夫呢?”心素坐起身子,满是疑惑。
邹衍闻言,眉峰微挑,黑褐色的眼珠滴溜半转,道,“我又不是让他钻研兵法,大姐如此耗费心力,我自得让他也好好体会体会。”最主要是,若没有这个筹码,人大姐夫压根儿鸟都不鸟自己一下,想起来就……呃,郁闷!
大姐曾说过,姐夫出生前,诸葛瑜便血染疆场,但他一直对这位赫赫声名、智勇双全的“战神”祖母敬仰有加,他小时候听多了身边众人对诸葛瑜各种战绩的描述,便萌生一个心愿,想在有生之年,亲自走一遍当年祖母所有战斗过的地方,更希望能编纂一部兵法书籍,将诸葛瑜一生经历过得大小数千次战争做个总结,以遗后人。但他轻易不能离开京城,便将这一宏愿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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