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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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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尉迟晓依旧没有见到唐瑾,倒是文珑过来看她。
尉迟晓向他问了金陵故交,文珑向她一一说了言节等人的近况。听完之后,她轻声叹息:“这些事或许本就不是我该操心的。”
“你将自己顾好,便是所有人就都放心了。”文珑劝道,“这几日看着子瑜忧心如惔,他待你的心便是再清楚不过。”
“我何尝不知道他待我的心。”尉迟晓眉梢微动,“不说这些了,你可好吗?”
文珑温和微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都好,你放心。”他又道:“听闻那日你见了一人,可是离国的昭武校尉拓跋北?”
“是他,”尉迟晓对文珑毫无隐瞒,“他乔装而来,替呼延遵顼说我暗杀子瑜。”
出这主意的人实在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哪怕不熟悉权谋诈术,只是对尉迟晓稍有了解,也知道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尉迟晓又道:“我当时亦知道这不过是离国使的离间计,不过我还是见了拓跋北,和他单独在房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因为你也需要利用他。”文珑说。
“对,”尉迟晓说道,“那天拓跋北和我说外面已经安排好了接应,只要将毒药下到子瑜的饭食里,他就会带我远走高飞,呼延遵顼下旨允他与我双宿双栖。”
“那时你大概是觉得他又好笑又可怜吧。”
“是啊,大概只有拓跋北一人不知道他是被利用的。”尉迟晓不觉露出一丝苦笑,“他和我说一定会带我远走高飞的样子确实很真心,那一刻我竟觉得或许就跟他走了也不错,至少不用再过得这样辛苦了。而且,他还和我说他知道我不是自愿嫁到巽国的,是不是很可笑?可是细细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我嫁给子瑜多半是为了笼络巽国,不是吗?若是自己的意愿,恐怕不会嫁过来。后来细思起来若是能和拓跋北隐居山林,或是男耕女织,或是狩猎放牧,那该是何等闲逸,岂不是比现在更好?”
这样没有顾忌的话,尉迟晓却说了这么多句,文珑略有疑惑,方说道:“你放不过的是你的心,与和谁在一起没有关系。”他忽然惊觉,回头一看可不是唐瑾正站在门扇边,以他的角度恰好被遮挡住。有人近身,文珑竟毫无察觉。
方才的话她便是说给唐瑾听的,尉迟晓嘴边含了一抹苦涩的清冷笑意,就那样不躲不闪的望向她的夫君。
唐瑾没有动怒,亦没有离开。他走进屋里,衣摆随着他的步幅轻摇,依旧是那雍容闲雅的模样。他和文珑打过招呼,在尉迟晓的床边坐下,向她问道:“今天怎么样?可是觉得好些了?有好好吃饭吗?趁玙霖在这儿不如一起吃些。”
唐瑾柔柔得与她商量,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尉迟晓刚才的话。
尉迟晓也没有再提刚才的话,亦是温顺的答了句“都好”。
唐瑾对文珑说:“你陪卿卿少坐一会儿,我去让厨下准备些合口的吃食。”
尉迟晓望着他出去的背影,直到唐瑾出了屋子,她的目光也不曾收回。尉迟晓轻轻一叹,“我宁愿他不是如此待我。”
文珑道:“而今你已不在金陵,不需要顾虑那么许多。”
“我如何能不顾虑,若是这次巽国功成,眼看是以大义之名两国联兵进军离国的不义之师。可是,我国毕竟实力不及,便是最终能得到离国三分之二的土地,巽国勇将强兵,日后谁死谁伤,尚未可知。然而不论两国哪方死伤,伤得又岂不是我?巽国若灭,我即便以长公主的身份回国,到底不是陛下亲妹,又哪里有我立足之地?兑国若灭,我是亡国的长公主,又有何颜面留在泉亭王府?”尉迟晓言辞哀婉,却也是掷地金声,“我宁愿就这样死了,便谁都不必拖累。”
“你若死了,子瑜该怎么办?”文珑温言劝说,“我来虽只有几日,见他的情状,也知是从你受伤以来,便一直不眠不休。你何其忍心,轻言生死?”
尉迟晓笑了,“难道你我的生死,只在你我手中吗?子瑜的生死又岂在他的手中?都道钟鸣鼎食,富贵荣华,有多少人一生就求这些?都以为有了功名利禄就可横行无忌,又岂知到了朱紫之地亦有这样那样的为难,这为难又岂是蓬门荜户时可以想见的?有时我当真后悔,当初不该贪图虚名,便就一生于抚宁教书育人不是最好吗?”
“若是当真一生都于抚宁教书,虽略有乡望,终名不见经传,你又真的心甘吗?”
“若是没有遇到他,我亦不会贪图太常之位。”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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