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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如何是他“不允许”就能止得了的?
将手里东西老模样塞进背包,戎子轻叹口气。
从包中翻出一卷空符纸,提了声唤道,“小米!”
“哎?”门外探个脑袋进来。
“护法,我要请符。”
“咦?上次没请够吗?”
“罗嗦!出去守着,关门。”
“哦。”
“哪罗嗦了,”谷梁米嘀咕着关了门蹲在外头,“问两句就这么凶,上辈子欠你的……”
“你又嘀咕什么!给我闭嘴!”
隔着门板都能感觉到里头喷薄而出的怒意,谷梁米抱住膝盖想像门那边是头喷火大龙,还是只冲自己喷的那种,越想越忧郁,真是想不懂为什么就偏偏对自己这么凶。就算是嫌自己老粘在周围腻歪得慌,他也从来没开口说要自己滚开啊。
谷梁米同学记性太差,戎子不仅说过滚开,还说过无数次,只是都被他华丽丽地无视并遗忘了。
他老人家记忆里只有那晚上那个勾勾唇轻敛起的笑——“冷”笑这点被他选择性遗忘,微眯起的深如潭的眸子——潭水极“冰”这点同样被他选择性遗忘。于是这样“美好”的记忆一浮起来,他的小心肝又扑扑乱跳,不自觉地就捧着自己的脸开始花痴,完全忘记刚才的忧郁。
想得口水都快淌下巴了,突然颓然地把脑袋埋手臂里。叹。
想不通啊,戎子明明那么凶,那么冷,那么爱支使他、辱骂他、虐待他、蹂躏他、践踏他——不好意思,谷梁同学的妄想症有些严重——为什么他还是一见他的脸就软,一听他的话就酥?
我是变态吗?更加颓然地想着。
艳阳高照,聂城的初夏,一雨更见一雨热。谷梁米抬起头来望向太阳,阳光明晃晃地扎在他脸上,眼睛生痛,一时间昏眩不能视物。
他觉得自己陷在那光里了,全身都被吸进去了一般。那太阳恍惚着就像一门之隔的那个人,那么亮,那么摄人心魄,他被照耀着也被刺痛着,却始终触摸不得,无论怎样伸手去抓,不过被烧灼、被晒伤罢了。
呆呆地望了一会儿,突然间闭了眼,身子向一边歪倒去。
“扑。”
正在提笔疾书的戎子被门板那头突然传来的声音一惊,手下一顿。登时废了张符。
啧,心里头低骂一声,出去再收拾你!强行把被惊散的注意力拉回来,重换符纸,继续下笔。
但又写了几笔,始终心神不宁,眼皮突突地跳着。状态已坏,实在是无法再继续下去。
看看手边已经请好的数张。罢了,应该是够了,情况还不至于那么坏罢。
面色不善地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歇笔收阵,接着拉开门喝道,“不好好守着,在外面扑腾什……小米?”
谷梁米脸色苍白地横倒在门边,已然昏了过去。
“小米!”戎子忙蹲身去扶他,轻拍着他的脸,“喂!醒醒!”
谷梁米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虚弱的叹息,咬紧了唇——那唇上干枯,已裂出几道纹路来。
就知道!戎子一边黑着脸又扶又抱地把他弄起来一边暗叹自己有先见之明:才请的符,马上就用上了!
守在会议室里的随便惊讶地看着戎子背着谷梁米一拐一拐扶着墙进来。
“怎么了?不就上去一会儿,这是?!”
“没事死不了,”戎子道,“水还有剩么?倒小半碗给我就好。”
“还剩下一桶,要不要都给他喝了……”随便看着谷梁米已经有些灰败的脸色道。
戎子摇头,那水本来就是谷梁米耗灵化的,补回去也要足分量才行,“太少,喝了也没什么用,况且大家还要喝。我请了蓄灵符,能暂时护他灵力两三日。”
随便帮着他把谷梁米扶到桌上躺下,那些小孩子都围了上来问叔叔怎么了,被尧浅倩和江黎劝开。戎子摸出几张新请的符,融在小半瓶水里,扶起谷梁米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捏开牙关就往里头灌。
第一口下去谷梁米就给呛了好几下,痛苦地咳了一阵,昏沉沉睁开眼。
“什么东西啊?!”他哀叫着,本来脸色就白,这次是真给皱成个大白包子了,一脸想呕呕不出的痛苦。
“快点喝。”戎子瞪他。
“很苦啊……”继续哀鸣着,弱弱地伸手去推碗。
可推到一半发现自己……呃……好象……靠在……某人的怀里——半边身子霎时就软了,脑袋里轰地一下,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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